他在虾子坳练武时,她每天给他送饭,她卢三娘几时这样关心、伺候过人?
感情这东西真邪,不过短短地一照面,便上了心。
她翻个身,躺在地上,想到下面有他,浑身都不对劲。
臭柳照雪、混帐柳照雪,让她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她也不顾身上一袭簇新的白衣,便在地上翻了起来,沾了几处灰、黑抹抹一块,她瞧了碍眼,又怪罪到柳照雪头上。
千错万错都是柳照雪的错,让她心烦、让她意乱,让她开心得想叫又想跳。
还是别关他三天了,关一天就好,关太久,她心疼。
但说话不算话,他会不会笑她?呿,他敢笑她,揍他。
她把耳朵贴到地面上,想听听下头他有没有说话,或者做什么事?可惜机关做得太好,半点声音也听不见。
她不禁又郁闷了,继续翻滚,一路滚到了门槛前,正想再滚回去,一个讨厌的男人闯了进来。
她眺起来,三煞剑出鞘,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何人敢擅闯禁地?」她低喝,目光如剑。
「三娘,是我啊!」男人穿了一身锦袍,又红又紫又绿的,像只开屏的孔雀,被她寒厉的目光一扫,脸色也白也青地转著。
卢三娘觉得他有点眼熟,在哪里看过呢?想不起来。
但不管他是熟人或陌生人,她只觉不喜欢这个人,于是,长剑更往前递了三分。
「管你是谁,闯了禁地,就要受罚。」
「别动手,我是王有道啊——」男人叫得像只正被合割的猪。
卢三娘把长剑停了会儿。「王有道?」名字也熟,可她怎么想不起来?
「哪里冒出来的愣货,姑奶奶不认识。」她是小心眼,睚皆必报,但她也重情,滴水之恩,涌泉以报,只有那些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很抱歉,她不记忆无聊小事。
「你——」王有道气炸。「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卢三娘听见「未婚夫」三个字就彻底喷火了,抬手给了他一拳,接著又是三脚,思量一下,打得不太过瘾,索性放开手脚,把人狠揍了一顿。
「我说过,谁敢再提婚约一事,我拔了他舌头,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她直接把人揍昏过去,然后拎到后花园扔了。
书房的机关里关著柳照雪,她才不会放王有道在那里,万一王有道有什么不轨,柳照雪掉根头发,她都要心疼死。
出了气,精神好了,整个人都舒爽,她便吩咐下人给柳照雪准备软枕锦被。虽然只关他一天,但还是要他睡好住好。
卢三娘前脚一走,魏无心后脚便小心翼翼地踏进了后花园。
她蹲在王有道身边,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王公子,你还活著吗?」明明看到人家在喘气,还说这种话,魏无心的个性也不怎么样。
王有道艰难地挣扎一下,睁开双眼。幸好他反应快,即时装昏,否则真被打死了。
「唔!」他摸著抽痛的嘴巴,一脸痛苦。「这贱人,下手真狠。」
「她手下留情了。」魏无心把卢三娘在赢州的丰功伟业挑了一件说:「曾经有一个老鸨,企图对她趁火打劫,她一剑削了对方的耳朵。而你……王公子,我看你也没少哪个部位,该三炷清香感谢上天保佑了。」
「我是她的未婚夫,岂能与一名老鸨做比较?」
「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想娶她?」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便是如此了。
王有道瑟缩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
「卢夫人生前确实亲口说过要将她许配给我,江湖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况且……三娘凶是凶,容貌却比花儿还美,怎不教人一见倾心?」
「你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魏无心翻了个白眼。「乾脆绑了卢大、卢二,威胁卢三娘,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你就带她回王家牧场成亲,简单、迅速,如何?」
「哼,人说:落井下石魏无心,对人从没安好心眼,果然不错。我若照你的方法做,将来三娘必恨我,我还怎么接掌芦花荡这片水域?」王有道眼神转为阴狠。「可魏无心你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中,你对别人使坏心眼就罢了,你敢暗害我,就准备为你爹娘送葬吧!」
「你不相信我,又何必掳我家人,逼我为你筹谋划策?」
「论阴谋诡计,江湖上还有人强过你吗?我要成大事,自然少不得一名军师相助。」他伸手,勾起魏无心下巴。这女子虽不如卢三娘艳若桃李,却胜在一股清纯风情,楚楚可怜,就像只小白兔。「魏无心,你若好好助我,待得事成,我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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