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她轻轻摆了摆柔荑,“就跟太子说辛苦他久候,可是我已经睡下了,明儿一早,我自个儿会进宫的。”
“大、大小姐?”管家老脸登时刷白。
“就这样。”她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我倦了,要睡觉,你去吧。”
“可、可是…可…那个太子…大小姐…”可怜的老管家下巴已经惊掉了,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去去去,别再这个那个了,我听着心烦。”她像赶苍蝇似地挥挥手,缓缓起身,迳自走回房间。
“大、大小姐…可太子…老爷…万一…”
等了她一整个晚上,凤尔善并没有心烦不耐,只是当管家伏跪在他面前,吞吞吐吐地向他解释大小姐已经睡下的事实后,他原本因期待见到她娇容而怦然悸动的心,莫名地紧紧揪成了一团。
他并不生产,他只是害怕。
他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
福儿是不是恼了?是不是再不肯跟他回宫了?
苏宰相眼巴巴望着温文尔雅的太子备受打击的表情,蓦然膝盖一软“殿下请息怒,是臣教女无方啊…”
厅里瞬间跪了一大群丫鬟奴仆,个个一脸愁去惨雾。
“相爷何出此言呢?”凤尔善哭笑不得,赶忙搀扶起苏宰相,温言道“我并未有丝毫见怪之间,相爷莫误会了。”
“不不不,是臣的错,臣没有教好自个儿的女儿,致使她刁蛮无礼,失仪于殿下您了。”苏宰相想起平时皇恩浩荡,今日自己却辜负了圣恩,不禁老泪纵横,呜呜道“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老臣为人父为人师,哪还有面目见圣上与太子和天下万民……苍天哪!你就降下雷电劈了老朽这无用之人吧!”
这么严重?
凤尔善有些失笑,忙宽慰道“相爷,你毋须自责,今日之事乃是尔善思虞不周,未先相问过福儿姑娘就贸然前来,该检讨的是尔善自己才对,与相爷何干呢?”
“殿下,您真是个温良的谦谦君子,乃是国之典范,群臣仿效的楷模啊!”苏宰相感动到不行,却也因此更加羞惭愧疚。
“相爷过誉了。”他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你也歇下吧,明日还要上朝…尔善也该回宫了。”
苏宰相一呆。对喔,都忘了四更天就该起身,五更天就要早朝,明日还要早朝,现下都一更天了,再耽搁下去,若是太子没睡饱怎生是好?
“臣恭送殿下摆驾回宫!”苏宰相朝他行个礼,恭敬喊道。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苏府众奴仆跟着叫道。
临离去前,凤尔善忍不住回头望了好几眼,最后忐忑着一颗心,黯然回宫。
早朝上,太子代理国事,素来恩威并施,条条有理,文武百官一向是敬重佩服的。但是今天在早朝将结束之时,突然十九皇爷自内廷缓步而出,手持皇帝亲拟的一道圣旨,登时炸得满朝嗡嗡然,温和好脾气的太子也勃然变色。
“十九皇叔,您莫不是和尔善说笑吧?”凤尔善英俊清雅的脸庞紧绷着怒气,语气尽管还算平静,双眸已是冒出火来了。
“这个嘛……”凤磬硕轻挑剑眉,俊美魔魅的容颜笑得好不愉快,吊足了他的胃口后,才忧闲地道“不是。”
他绝对是故意的!
凤尔善瞇起双眼,唇上虽挂着温和笑意,可是群臣却不知息地感到一阵寒意沁骨袭人而来,纷纷下意识摸了摸发凉的颈项。
“那个…”苏宰相虽然在听完圣旨之后,有些沮丧起来,可是毕竟群臣以他为首,而且又有不少臣子拼命对他比手画脚暗示,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禀道“太子与十九皇爷似有要事商谈,那么请容老臣率众官先行退下…如何?”
“好,有劳宰相。”他此刻全无其他心绪,目光冰冷危险地紧紧盯着凤磬硕。
群臣如蒙大赦,顾不得鱼贯而出,脚步稍嫌急促地一下子跑了个干干净净。
金鸾大殿上,唯有不得逃走的太监和侍卫们僵在当场,屏着呼吸,心里暗自祈祷——“不要打起来,不要打起来,拜托拜托不要打起来…”
凤尔善冷冷注视着他“十九皇叔,圣旨所言是何因由,望皇叔有以教我。”
啊,当坏人的滋味真是太好了。凤磬硕不禁有些乐得晕陶陶。
“十、九、皇、叔?”
凤磬硕唇角上扬,坦白地道“本皇爷设计者正在享受这久违的乐趣,没空理皇侄你了,失礼失礼。”
“父皇下的这道圣旨,是出自十九皇叔的授意?”凤尔善眼皮微微抽搐,开门见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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