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即使那场恶梦已渐渐远离,但是那一道道刻画在心中与记忆中的伤痕,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消失。他更恨的是,这一千多个日子来他想尽办法要找到林豪纵火的证据,却每每遇到阻拦!
“林豪……我相信凶手就是你,不管你有多么神通广大,总有一天我定要将你重法绳之。”抬头仰望着天空,他对着上天立誓。
搬到山上并非逃避,而是要静下自己凌乱的心思,等到林豪放松戒心时,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突然天空又飘起雨,他不禁想起那一夜的事……
元小苡,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像我这种男人,实在受不起你们的关心、你们的好啊!
数天后,阎东海的屋子已经盖好大半,这段日子元小苡没再来找过他,也尽可能转移娃娃的注意力,不让她动不动就想起他。
“姑姑,这句是什么意思?”娃娃坐在木桌前,一会儿咬着笔杆、一会儿抠抠鼻孔,还真是无聊至极。
“这句……”元小苡挑高眉毛,“……这个嘛!”
说正格的,元小苡只是小时候偷偷去私塾外听先生上课,虽然写字读书难不倒她,不过要解释那一句句艰深的辞意,还真的很困难。
“姑姑,你一下嗯一下啊,到底想出来了没?”娃娃双手托着腮,睁着一只眼瞧着元小苡挤眉抓腮的表情。
“这个……好像有点难。”她是认得书册上的每个字,不过连起来就不懂了。
“我说说很难,你还要我念。”娃娃跳下椅子,“我要出去玩儿。”
“这阵子老下雨,地上又湿又滑,你要去哪儿?”元小苡赶紧拉住她,“就算难也要念,我可不能让你变成目不识丁的人。”
“可是我真的看不懂,人家阿紫的书册就很好看,不但有小图还有故事。”娃娃不放弃与元小苡相互拉扯着,姑倒大战又一次在屋内展开。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震住两个拉扯的动作。
“谁?”元不苡蹙起眉头问道。
“阎东海。”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是叔叔!”娃娃连忙挣脱元小苡的双手,跑到门边踮着脚尖将门闩拉开,弯月般的笑眼直勾勾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元小苡走上前,刻意挡在他与娃娃之间。
娃娃矫捷地从她臂弯下钻了出来,笑嘻嘻地说:“叔叔想我,对不对?”
望着她天真的笑颜,阎东海蹲了下来,逸了抹生涩的笑将手中的书册交到她手中,“这个送你,好好读,还有这本是习字簿,不懂的可以问你姑姑。”
“叔叔给我的?”娃娃翻开看看,“哇……跟阿紫的一样,好好看。”
“不行。”元小苡摇摇头,“我们不能平白无故拿你的书。”
“这是我对娃娃的一份心意。”阎东海深邃的眼中画出一抹难解的光彩,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元小苡先对娃娃说:“既然喜欢这些书册就回屋里看,姑姑有话想对叔叔说。”
“好。”娃娃开心地蹦跳离开了。
元小苡这才朝他走过去,冷眉冷眼地盯着他那对深沉难测的瞳眸,“你……你别以为这么做或是帮我搭棚子,我就会忘了那一切。”
“你不需要忘记。”自从家园毁了之后,他已不在乎外人看他的眼光。
“那又是为了什么?”她本想借机发泄一番,没想到他的回答竟是这么冷淡,尤其他的眼神简直让人冷进了骨子里。
“到镇上买物品时正好看见这些书,就顺道买了,你别惦在心上。”阎东海随口说着。
同时元小苡眼尖地瞧见他肩上扛了个沉甸甸的布袋,手上还拿了把新斧头。
“你去买工具?”
“对。你的斧头我晚点儿拿来还你。”阎东海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
瞧他说起话来依旧一板一眼,元小苡发现自己的怒火根本烧不着他,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外加庸人自扰罢了。
“你……你真的不在意我感觉?”她眼底有着受伤的黯然。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要不你说直说,希望我怎么做?”
他眉一挑,毫不拐弯抹角的问道。
元小苡倒吸口气,如今她终于看清楚了,这男人根本不是沉默,简直就是伶牙俐齿!如今她一个头两个大,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是面子或自尊心作崇吧?要说出“原谅”两个字似乎很难。
“算了,谢谢你送给娃娃的书岫,她一定会好好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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