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真是伤痛欲绝,她竟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杜怀仁是喜欢她的。“我……真像个傻子啊!”她苦笑了起来。
水烟望着红花,眼底有丝泄恨的快感,“少夫人,少爷告诉我,他对你只是好玩,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令他觉得厌烦。他说不想再见到你了。”
红花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额上冒着冷汗,她扶着细细的竹枝,几乎站不住脚,“我……会如他所愿,可是……不是现在……”红花转头奔出了松竹园。
水烟站在竹林子里,望着手上那银色的小瓶子,她笑着。她在少爷的茶水里放了迷药,少爷喝了便昏沉的睡着了。所以,她才能设计刚才那一缠绵的景像。
这些天来,少爷始终一脸郁郁寡欢,茶不思、饭不想的,她看了不禁为怨恨。她想不到,少爷竟会如此深爱着少夫人。
所以她怨、她恨,她要少夫人痛苦。少爷啊!我爱这么久了,你怎可爱上别的女人呢?水烟的眼中,有着薄薄的水雾。
夜里,红花坐在朝去院的屋顶上,望着天边的月亮,脑子一直浮现着水烟和杜怀仁缠绵的景像,她痛苦的将脸埋在双手之中。
杜怀仁给她的情爱,竟是如此的短暂。但,只要一想到杜怀仁对她好的情景时,又会更思念他,使她始终对他起不了恨意。
“丫头,你怎么啦?”在红花身后,传来了声慈爱的叫唤,红花一回头,便看见怪婆婆立在她的身后。
怪婆婆提着红灯笼,耳上的翡翠珠子耀眼得很,她仰头望向天空那轮明月说:“杜家媳妇可不是好当的,你受委屈了。想当初我进杜家门时,情况就和你差不多。相公若有似无的感情,以及爱着我相公的女人所隐藏的杀机,我还不是一一克服了。到最后,老爷子还不是爱我到死吗?”
“婆婆……您也有和我一样的遭遇吗?”红花好奇的问着。
怪婆婆笑着,“杜家的男人一向花心风流。可是,怀仁不同,难道,你还看不到他的心吗?人心,是最重要的。一切的一切,都要你自己慢慢的去发现、去了解的。”
“我没办法了,他根本不想见我。”
“想好好的去爱他的话,你得多用点心。他不见你,你可以去见他呀!”怪婆婆鼓励的说。
红花摇了摇头:“不……他和水烟……我无法接受……”
“水烟,能使你更了解怀仁,更爱他的。”怪婆婆笑着说。
“这是什么道理,我不明白。看见他们一起,我的心就会难过,我都快要恨起他来了。只可惜,我做不到。”
“红花,再多花点时间吧!往后,你会明白的。”怪婆婆往前一指:“你看,怀仁又在玉祠堂那儿吹箫了。他一个人站在那儿,没有人能了解他心中的孤寂……”
红花往怪婆婆所指的方向望去,“婆婆,这里根本看不见玉祠堂的……”红花又回头望,已看不见怪婆婆的身影了。
这红花已习惯了,怪婆婆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可是,她的话,仍在红花的耳边回荡着。红花不由自主的往玉祠堂的方向移动。是的,她仍想见他,纵然他视她如弃妇。
红花站在王祠堂的墙外,便听见了那哀凄的箫声,她没敢移动入内,只是静静的立在玉祠堂外,静静的聆听箫声,这夜凉如水的,更教人寂寞了。
忽然,红花听见了从上方来的动静,她一抬头,竟惊骇的发现鬼面人立在一棵大树上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一条细绳勒住她的脖子,将她一把往上吊了去。
红花惊骇的大叫,只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就快死了,她无力的挣扎,双脚在半空之中晃动。
“红花!”杜怀仁跃了出来,拾起了石子,射断了那根细绳,红花应声掉落在地。
杜怀仁看见了黑衣鬼面人,他一纵身,随即不见人影。杜怀仁本欲向前追去,却见红花喘咳得不停,只得作罢,忙一把扶起红花,检视红花颈上两道暗红的勒痕。
“红花,你没事吧?”杜怀仁忧虑的抚着她的颈项。
红花惊魂未定的喘气,她望向杜怀仁,看见了他脸上的担忧。
杜怀仁望着她,一把将她抱起身,“我送你回朝云院。”
红花见他担忧的脸转为淡漠,不禁十分神伤,她推开了他,跌落在地,“不要,别碰我……我不是傻瓜,不会再受你愚弄,你和水烟的事,我全都知道了。”红花执意道。
杜怀仁拉住她的手,直视着她,“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来?你该走的,离开杜家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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