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这有违她的原则。那女人虽然是她娘亲,但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她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反而是爹比她更像亲娘,总是照顾她、呵护她。
“不,只是换个方法,”耿毅桓半眯着眼,“一个不会弄脏我们的手,又可以使他们生不如死的方法……
一大早没瞧见齐耀豪出现,齐夫人的心头隐隐不安。
她派人去唤他到大厅来,但下人回报说他不在房内。
“这孩子跑哪去了?”
“你在瞎操心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齐延年不以为意,一派轻松地用着早膳。
“你不明白,今儿个起床,我的眼皮直跳个不停,跳得令我心惊。”到现在她仍心神不宁。
“你想太多了,也许豪儿还跟那女人在床上风流快活,舍不得离开呢!”
“那么,我叫月霓去探一探。”
“等等,你不怕月霓吃醋吗?”
“这……”
“别烦恼了,过来一起用膳吧!”齐延年安抚着她。
这时,一个佣仆奔进大厅通报,“齐老爷,夫人,外头有一位官老爷拜访。”
“官老爷?是县太爷吗?”齐延年问。
“不是的,他自称张大人。”
“张大人?”他们疑惑的交换了下眼神,才由齐延年开口,“请他进来。”
“是。”
“张大人?咱们认识哪位姓张的官老爷吗?”齐夫人的不安渐渐扩大。
“没。”
“那他怎么会突然登门拜访?”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别慌。”齐延年镇定地说。
佣仆领着张大人进大厅,他们急忙上前恭迎。“张大人。”
“齐老爷、齐夫人不必多礼。”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举手一揖,笑得十分和善。
见到来人是个年轻小伙子,齐夫人才稍微安心些。
“不知张大人来访,所为何事?”齐延年开口问。
“是这样子的,本官刚从京城前来露江县任职,耳闻齐家老爷德高望重,在地方上颇有声望,特来拜访。”
“不敢当,不敢当。”原来是新官上任拜码头,齐延年在心底冷笑了声。“可是怎么没听县太爷提起?”
“皇上念县太爷年事已高,特准他辞官归隐,这是新颁的谕令。”
“原来如此。”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本官差点忘了,一张大人笑道:“本官要向齐老爷道声恭喜。”
“喜从何来?”齐延年一头雾水。
“临安县水患,民不聊生,齐老爷你为善不落人后,将家产全数捐出救助灾民,皇上龙心大悦,特颁圣旨赞扬齐老爷的善行。”
“什么?”齐夫人失声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张大人一脸茫然,但在瞧见进入大厅的人之后,立即恭敬的弯下腰,“下官见过耿大人。”
“张大人。”耿毅桓朝他点头。
“你……”齐延年讶然地指着他。那不是齐府新聘的武师吗?
“大胆!见到中尉大人还不行礼!”张大人一喝,齐延年和齐夫人一惊,身子抖个不停。
又有一人踏入大厅,齐延年抬脸,望入一双比寒冰更冷冽的眼眸。
“是你!”齐延年再也忍不下这口气,她居然使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付诸流水。“你这个贱女人,竟敢没经过我的同意就……”
“齐家的一切原本就不属于你这个外人。”齐雪妍打断他的话。
“外人?”他冷哼,“你不也是?”
“我是爹的亲生女儿,何来外人之说?”
“说谎也该编个好一点的理由,齐大坤哪来的女儿?”他讥诮道。
原本呆怔在一旁的齐夫人闻言倒抽了口气,“你……”
“想起来了吗?”齐雪妍笑得冷酷,“我就是你当年狠心欲置于死地的女儿。”
“你……没死?”她的身子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当年她与表哥私会,却被女儿瞧见,虽然女儿年幼,不清楚他们苟合之事,但为怕秘密泄露出去,她心生杀机。
由于女儿一出生,算命的就说女儿命中和家人相克,恰好那年齐府出了许多事,于是她顺水推舟,在老夫人耳边进谗言,欲借老夫人之手永除后患,没想到她竟然没死!
“你又回齐府做啥?你这个不祥的女人,你一回齐府,老爷子就被你害死了,我怎么如此歹命……”她先声夺人,大声哭喊。
齐雪妍的心仿佛被她的话刺了一下。难道爹的死真是因为她?她一直没有办法将自己身带不祥的心结放下,听到娘亲这般指责,她仍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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