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当家(3)

2025-10-06 评论


为什么你不喊我武威?严家当铺所有人都喊他武威,偏偏她不,特立独行要叫他夏侯,他不解地问过她。

稚小娇娃螓首一偏,笑了:因为你不喜欢被人这么这么喊,我说得没错吧?

对,他不喜欢被喊“武威”,并不喜欢。

他很意外她竟然知道,而且,那时她不过才六岁。

“急什么?”他嗓音喑哑,牙关啮咬她的耳珠子,大掌拨开她雪白双腿,不容许她对他有所隐瞒,要她在他身下绽放最妖魅迷人的姿态。

多可耻,他不爱她,却爱极她匀称纤纤的身体,沉沦迷恋,克制不了她撒下的鱼饵,一口吞下,成为渔人钓竿下的上钩鱼儿

他慢慢拈弄著她最细腻温暖的一方,双眸紧锁住她蜜颜上的分毫变化,他已经非常熟稔她的一切,深谙如何让她快乐,让她尽快适应这些。

“夏,夏侯……”她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紧绷,像一根弦,被人勾紧,几欲断裂。

他在折磨她,也在折磨自己,这般缓慢的速度,男人无法快意驰骋,手指带不来男人想要的欢娱,他紧要牙,忍耐欲望,坚持非得先让她崩溃一回,接下来她接受他时,才会变的更容易。

他以额紧抵她的,浓重鼻息喷吐在她脸上,她终于完全溃败,哭着,嚷着,大口吸气着,愉悦未歇,他霸道沉入她的体内,硬挤出她另一波更甜蜜的摇首高吟,他撷取她的温热与紧缚,狂喜教他眸色变得暗阒,险些使他失去控制。

强悍的力道,逼疯两人,满足两人,她咬红下唇,咬不住猫儿撒娇似的轻喃,听在他耳里,无疑是种致命勾引,他双手布满青筋,牢牢钳抱住她不放,吻着她滟红小嘴,她立即回吻他,小舌仿效此刻身下交缠行径,在他口中翻搅。

他身上薄亮汗水,濡染了她,濡亮了她,再也分不出彼此。

芙蓉帐里,情欲正炽,肉体相爱着,男人却不爱她。

她知道这个事情,只是不想面对,闭上双眼,捂住耳朵,当做残酷的现实并不存在,假装他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爱着她。

即便只是身体,也没有关系。

她愿意用身体迷惑住他,让他眷恋她,只是身体……也可以。

夜,深沉,帐里热辣缠绵终告止歇,女人倦累睡沉,她伏卧软枕间,丝衾盖住她赤裸娇躯,男人坐在床沿,目光复杂地凝筹她。

她长发沾在鬓颊,几丝凌乱,纵欲后的风情,竟让一个豆蔻女孩显得如此妩媚绝艳,她的唇被吻的红肿,无须胭脂,同样点缀着红潋,美得教人挪不开眼。

男人低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落向窗外,今夜,细雨绵绵,下了足足整日,一股泥草味,弥漫屋内,闷湿的味道,引发遥远思绪。

他踏进严家当铺的那一天,也是这般下着绵密雨丝,如针似网,密密交织了此时此日与她纠结难缠的命运注定——

那一天……

破旧马车匆匆驶至小小当铺前,两道黑衣人影闪身入内,铺里早有人守在那儿,待两人一踏进,当铺立即大门深锁,熄掉泰半烛火,提早歇业。

当铺老板吩咐闲杂人等退出小厅之后,小厅门扉合上,独留三人在内。

斗室之中,只燃着一盏烛,照亮角桌一隅。

角桌之外,依旧阒暗,两道身影,较靠近当铺老板的那一位,虽包裹着漆黑长披风,面容让烛火照得清晰可见,他是名年月五十的中年男子,模样端正中带有威严正气,只是此时疲倦令他看来有些许狼狈,浓眉蹙皱的紧,几乎已在眉心中央深烙许久,见着了老友,眉宇略懈,烙印仍在;另一位远远退离烛火数步之遥,完全被房里阴霾所吞噬,无法窥清五官。

“……伴君如伴虎。”多年未见,怎知重逢第一句话,不是寒暄,不是问好,不是闲话家常,而是深深感叹。

当铺老板明白老友翁忠贤意欲为何,他曾见过翁忠贤的意气风发,以及一帆风顺的飞黄腾达,她的官场仕途如此教人欣羡,成为君王宠信要臣,辅佐国政大事,怎知一夕之间风云大变,老友沦落为亡命之徒,甚至走投无路地向他求援。

真如其所言,伴君如伴虎,深受宠赖时,权力地位金钱,唾手可得;一旦失宠失势,一言一行,皆被视为悖逆。官场斗争,适者生,不适者忘,尤其是派系选择,选对了边,先王驾崩,仍有后主扶攀;选错了边,先王甍逝,后主大举清君侧,曾经不敬于他的老臣首当其冲,再由自己亲信补上,虽未改朝换代,宫闱之中,已然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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