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尽管来,别客气,有不满就宣泄出来,这样才不会闷出毛病来。”她以为这种发泄情绪的方式挺好玩的,偷偷学起来,将来也许用得着。以前她生气时都是跑到山谷里,大叫几声,可是有时候吼得大用力了,消耗过多的元气,很容易肚子饿,总是不太理想。
难道霞女误认为他拿她当泄欲的工具?天啊,真是有损他的人格。
“我是那种男人吗?”他这时候的怒气似乎比先前的还来得凶猛。
霞女闷了。“哇,火气果然没有全部消除。”
“我只是想堵住你的嘴巴,别再讲话罢了!”赛夏声嘶力竭地为自己的行为辩白。
只是两人鸡同鸭讲,各说各话,全没搭上对方的线。
赛夏甩过眼去,见霞女原本小而薄的红唇,被他粗鲁的强吻之后,竟微微红肿,尤其她嘟扁着嘴唇,用力地思考时,那模样居然有几分娇媚的女儿态。
反应慢半拍的霞女,这时候更闷了。“那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害人家吃了你那么多的口水!”她举起手臂猛擦拭,可惜来不及了,因为两个人的唾沫早就和在一起,你的口水中有我,我的口水中有你,全部一起吞下肚了。赛夏于是糊里糊涂地陪霞女进了军营,还跟她共睡同一座营帐,几次午夜梦回时,营地上空的月光,照亮了他的心田,萌生一股弃霞女于不顾而逃离此地的念头,这想法如针一般刺扎着他,当那股意念慢慢酝酿逐渐成熟到足以驱使他从篷帐内起身时,一入眼,便是霞女大剌剌的横躺睡姿,半散的冲天炮,而她右边的大腿还镇压在他的下半身上,教他动弹不得,以至于寸步难行。
拥挤的六人分营帐里,除了他和霞女之外,另有四名彪形大汉同居一帐,为了替霞女保住贞节,他要霞女睡在最外侧,靠帐篷边躺,中间隔着他,再过去才是那四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壮汉。其实是他自己多操心了,因为从进了军营至今,还没有人质疑过霞女的性别。这全归功于她善于到处与人称兄道弟的四海作风性格,别说那些天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即便是成天在江湖上闯荡的豪杰志士也不一定有她那种八面玲珑的手腕,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项,是她的身材帮了大忙,她发育不良的骨感,怎么也很难让人联想到婀娜多姿的黄花大闺女。
有一回,赛夏半夜醒来,久久不能再成眠,那日适逢十五月圆,他想起身到帐外走走,正在搬动那只每夜必跨压在他身上,防止他逃走的大腿时,惊动了睡在身旁的霞女。
霞女揉着惺忪睡眼对赛夏说:“你要去哪儿?想一个人偷跑啊?”她干脆两脚一起跨放在赛夏的身上,让他知难而退。
“我只是想出去外面,看看中原的月圆之夜。”赛夏瞄一眼她那两条没长什么肉的“鸟仔脚”,每天晚上都跟他有一腿,却很难引起他的遐想,不知将来她长大成人,明白男女之事后,会不会为自己当年的大胆作风而脸红,这个中原女子真是令人匪疑所思!
霞女伸手掀开帐篷一角,月色像黄河之水天上来般流泻而下,溢进篷内。
不过她可没那分兴致。“少骗人了,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像王老伯卖的包子一样,白白圆圆的,越看只会越饿。”说着说着肚子就叫起来了,她开始后悔晚餐时吃太少,都怪赛夏,没事在吃饭时睁着一双牛眼直盯着她看,好像她吃太多了,害她少盛了一碗,只吃了五碗。
“你快睡你的大头觉吧,别浪费大多力气和我说话,否则肚子饿了可没东西吃的。”赛夏似乎听到她的腹呜声,语带促狭。
说也奇怪,霞女的食欲和胃口可说是举“营”无双,可是她再怎么吃都吃不胖,每顿饭哼不啷当至少都维持在六碗的量,却不见她身上多出几两肉来,真是怪事一桩。
霞女干涩的睡眼,仍强而有力地狠瞪赛夏一眼。“那还不都怪你!”她哪里知道赛夏是怕她吃得太急,噎着了可不妙,说了又怕不妥,只好用眼神知会她。
“赛夏,我真搞不懂你,在军营里有吃有穿,你为什么老想要逃走?像我就爱死这里了,唉,当初如果也把我爹一能带来就好了!”她还真是有人溺己溺、人饥己饥的胸怀,反正有饭大家一起吃,浪费了可惜。
“我和你不同!”
“没错,虽然你是一名靠劳力维生的挑夫,但我爹常说,人最要紧的是骨气和志气,当挑夫并不可耻,我从来就没看轻过你呀!”霞女说着自以为是的道理,鼓励一个身分地位高她几百倍的“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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