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如意现下在做什么?离上次见面,也己月余了吧……
“织坊的部分,二少爷紧盯着,也没有问题。”南叔看连震宇的表情,知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众人交换了眼色,心里忍不住直想笑。于是两位管事向一旁的阮松青及南柏郁使了个眼色,阮松青便开口道。
“爷,您这趟回来也累了吧,要不要先回房休息?我与柏郁不得到织坊去与二爷讨论往后棉田收成后的细节。”阮松青替连震宇找了个台阶下,但连震宇根本没注意他说些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在回报一些例行事务。
“嗯。”相同的口吻、相同的表情。
这时性子较直的南柏郁受不了了,他开口大声道:
“爷!我与松青要到织坊去一趟,您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南柏郁这一喊,果然唤回了连震宇的心神。
连震宇回过神,众人赶紧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南叔与阮叔假意商讨着府里的要事;而阮公青则假意口渴地走到墙边几旁,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最后只剩下南柏郁一人,他只好又问了一次。
连震宇正想以此为理由离去时,书房外却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年如意秀丽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由于天气渐热,年如意身穿嫩绿丝麻软衫裙,其上织纹细致,领口及袖口绣着莲花图案,裙摆则绣着整幅莲荷图,看上去就像是幅水墨画,细致又高雅。
她头梳斜髻,其上簪着粉色花朵,配上精细花钿、翠玉珠钗,与夏衫相互映衬,说是如花似玉,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年如意在门外停步,一见连震宇,整张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我可以进来吗?”年如意怯声问道。
连震宇正想回声,却发现喉头干涩,他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液后,才开口道:
“进来吧!”他故意调离视线,假意翻看着案上的帐本,冷着一张脸,不想让人发现此刻的他心思全在年如意身上。
年如意款款步入书房,身后跟着红芙及绿萼两丫环,她们手上端着几盅甜品,一入房便将甜品往几上放好,再一一端给房内的每个人。
年如意手上也端着一盅甜品,她娇滴滴地来到案旁,先将陶盅摆放好后,才轻声开口道:
“这是冰糖莲子羹,大家趁凉喝吧!”年如意浅笑道。
“唉呀,少夫人,您这可折煞我们了。”南叔口气惶恐,但那咧大的嘴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大家都辛苦了,我也只能做点甜汤来慰劳大家。”年如意偷偷瞅了连震宇一眼,脸颊渐渐升起一抹红。
“我们这可是托爷的福哪!”阮叔一看这情势,笑得是合不拢嘴。
“其实,大伙是托红芙、绿萼的福才是。”年如意一被调侃,更觉不好意思,赶忙将共犯供出。
“少夫人——”红芙及绿萼一见年如意要掀她俩的底,急得在一旁跺脚。
“怎么说?”连震宇听出了兴趣,于是开口问道。
“红芙一定要给阮大哥煮甜汤,而绿萼则坚持要为南大哥煮甜汤,所以……”可不是吗?此刻红芙就站在阮松青的身边,绿萼则伴在南柏郁的身旁,而两人都面红如柿。
“少夫人您还不是坚持要给爷儿煮甜汤。”红芙不依地真喊:“竟然还这样取笑我们!”
“分明就是少夫人脸皮簿,才全都往咱俩身上推。”绿萼也跟着道。
她们俩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开心极了。
主仆三人皆顶着一张红脸,既不好意思,却又相见心上人喝下自己亲手煮的甜汤,只好硬着脸皮,任人笑话。
“好了、好了,总之,咱们是托了三位青年才俊的福,真是谢谢啦!”南叔呵呵大笑,心想:不入可能又要办喜事了,真是令人开心呀。
待众人喝完甜汤,年如意主仆三人收拾妥当后,便安静地退下去。
连震宇直勾勾地看着年如意的背影,心下不舍,却又不愿像急色鬼一般地粘上去,实在是苦啊!
众人见连震宇如此自虐,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阮叔开口:
“咳,松青、柏郁啊,你俩不是要上织坊一趟,那就快去快回吧,免得晚了,二少爷都要回府了。”阮叔说罢,又转头对坐在案后发痴的连震宇道:“爷啊,你也累了吧,这般长途奔波,是不是先回房歇息一下?有事咱们晚点再商量可好?”
怎会不好?此话正合连震宇之意。他故作平静地起身道:
“那就这样办吧!”接着他挥挥衣摆,帅气地退场,留下一屋子的人无奈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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