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盯着钱,终于点头道:「那好吧!」他打开门,让三人进屋。「你们在这儿坐会儿,我进去跟内人说一声。」
「您忙。」翟炯仪说道。
一等男子进入内屋,梅岸临立刻道:「妳真的这么不舒服吗?」他狐疑地看着桑雀儿。
「身子里一直冒出冷颤。」她蹙起眉心。「真是抱歉。」
「没关系。」翟炯仪摇首。「坐吧!」他瞄了眼墙上挂着的弓箭与毛皮。
雀儿朝隔间的布幔走近,说道:「嫂子还好吗?」
「还好,不好意思,我身子……不好,没法……招待你们。」
「哪里,是我们叨扰了。」雀儿立刻说道。
汉子自布幔后走出,因为拉开的幅度不大,所以雀儿没看到卧病在床的人儿。
「我能为嫂子把把脉。」
「其实我有在看大夫,这是老毛病了,不敢烦劳姑娘……」咳嗽声传来。
「不麻烦。」雀儿立刻道。
「她就是这样,生病之后就不爱见外人。」汉子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弄些热茶,一会儿再请妳给她看看。」
「也好。」雀儿颔首。「烦劳您了,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我叫刘三,大家都叫我阿三。」他往对面的灶房走去。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只是烧个水。」刘三笑道。
雀儿微笑以对,走回桌边坐下,因为屋内有两个火盆子,所以还算挺温暖的。
「倒不知妳还会看病?」梅岸临随口说道。
「只会一点儿皮毛。」雀儿一语带过。
「身子暖些了吗?」翟炯仪关心道。
她望向他清澈的双眼,低语道:「是。」
三人有一会儿的沉默。「你们打哪儿来的?」刘三走出灶房。
「我们从井阳县过来。」雀儿随口说道,瞧见梅岸临耸起了眉头。
刘三在翟炯仪身边坐下。「还要一会儿水才会滚。」
「没关系,进屋后,身子暖和多了。」雀儿微笑。「不知道您跟嫂子在这儿住多久了?听您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我是河北人氏,几年前才来这儿。」刘三解释。
「您是个很好的猎人。」翟炯仪指了下壁上的毛皮。
「还过得去。」刘三谦虚道。
「可有孩子了?」雀儿随口问道。
「没有。」刘三摇头。
「生活还过得去吗?」翟炯仪问道。
「还行。」刘三点点头。
四人随意地聊着,过了一会儿,刘三起身道:「水应该滚了。」
「我去吧!」雀儿也站起身。「灶房是女人家的事,您坐。」
「那怎么好意思--」
「让她去吧!」翟炯仪出声道。「叨扰你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能帮点忙也是好的。」
刘三只好坐下。「那就麻烦姑娘了。」
「哪里。」雀儿往灶房走去。
「方才喝了不少酒,我到外头出恭一下。」翟炯仪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走到外头。
梅岸临只得和猎户随意聊着。没多久,翟炯仪自外头进到屋里,拍了拍身上的残雪。「外头还真是冷。」
「是啊!之前还好好的,不到一会儿工夫就突然下起大雪来了。」刘三望着窗外,注视白雪纷飞。
雀儿端了四碗茶自灶房走来。「我私自拿了架上的茶罐煮茶,还请不要贝怪。」
「哪里,是我不好意思才对,竟然让客人下厨。」刘三说道。
「只是煮个茶,没什么。」她将茶碗放在桌上。「嫂子能起来吗?需要我端碗热茶进去吗?」
「不,不用了,她大概睡了。」刘三摇首。
「不知嫂子得了什么病?」翟炯仪喝口茶。
「她……心脏不好。」刘三皱下眉头,啜口茶后说道:「从娘胎就带的病。」
「嗯……听来好像很严重。」梅岸临说道。
「是啊!」刘三叹口气。
众人聊了一会儿后,雀儿望着窗外说道:「雪好像小一点儿了。」
「那我们也该走了,不好意思,叨扰了。」翟炯仪说道。
「我把碗放回厨房就离开。」雀儿起身收拾。
「不用了。」刘三起身。「趁着雪势转小,你们……」他晃了下。「你们……」他摇摇头,身子又晃了下。「这……」他看着桌上的茶碗,而后瞪向雀儿。「妳--」他上前一步,面目狰狞。
雀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翟炯仪俐落地以手刀劈向他的颈部,雀儿吃惊地看着刘三瘫软下去,翟炯仪适时地搀住他,让他坐回椅上,没发出半点声音,翟炯仪瞥向梅岸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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