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不懂他没头没脑迸出的一句话,丁晓蝶不解问:“什么为什么?”
“谢谢你今晚为我做的。”
他将他的命交在她手上,只要稍有踌躇,他极有可能因毒血攻心儿毒发身亡。
而她为了救他,不顾自身安危的莽撞,让他感动、震撼,悸动得无以复加。
丁晓蝶古怪地瞥了瞥难得温柔的相公,不懂他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对她客气了起来。
“咱们是夫妻,为什么要说谢呢?”她说着,忍不住扬袖为他拭去额上冷汗又道:“相公脸色还是不太好,蝶儿先扶你进房休息好不好?”
天气冷,他刚中毒,若又在受了风寒,岂不更雪上加霜。
看着她依旧一心为他,莫煦宗波澜不兴的心绪因她激荡起伏。
“蝶儿……谢谢你。”紧紧握住她在他额间忙碌的小手,莫煦宗由衷开口。
“相公……”头一回听他这么唤自己,丁晓蝶的脸蛋染着腼腆的淡淡红晕。
她好开心也好害羞,不明白为何她会因为相公唤她的小名,她的心像倒入一壶蜜似的,唇边噙着可人的甜笑。
看着她唇边不断绽开的笑面,莫煦宗跟着无力的牵动唇角,心窝暖暖的。
在共同度过那攸关生死、惊心动魄的一刻,她的笑,显得弥足珍贵,格外牵动他的心。
他想,在丁晓蝶不假思索低俯下头,为他吸肩上毒液那一瞬间,他便认定,她是他的妻,一个可以与他共患难的可爱小娘子……
共患难……任妻子搀起自己,莫煦宗的心绪陡沉,若她问起今晚的事,他能据实以告吗?若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真能为他保守秘密吗?
思及此,他恍了……一灯如豆,越夜越冷疾的风由窗缝钻入,让那一簇不甚明亮的光源,随风晃逸着不安。
凝着那晃晃火光,虚弱到极点的莫煦宗躺在榻上,思绪昏昏沉沉。
突然,一阵剧痛由肩上传来,他蹙眉低嘶了声。
“怎么?我弄痛你了吗?”拿着药粉的丁笑蝶闻声,猛地僵顿住,不敢再动。
好不容易搀着相公进房后,她一刻不得闲,赶忙弄来净水帮他处理伤口。
在相公的指示下,她由屋里某个隐密角落取来一只木盒,盒中有着各色丹瓶,也不知功效为何,让她瞧得眼花缭乱。
“没事,你继续。”瞥了她一眼,他低声道。
“噢。”丁笑蝶轻应了一声,动作却不自觉又放轻了许多,看着相公依旧死白的脸色,她忧声问:“相公,真的不请大夫来瞧瞧吗?”
莫煦宗肩上的毒虽已吸出,但留着两个血洞的肩头,红肿得可比供桌上的红烛。
她很担心,光敷药粉,不请大夫真的好吗?
迎向她忧心忡忡的眼神,莫煦宗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有话得告诉你。”
黑溜溜的眸子转了转,丁笑蝶直觉认为,相公是准备告诉她,他是如何受伤的事。
其实她心里一直存在着疑惑,十分好奇,足不出户的相公究竟是如何受伤的事。
“相公你等等哦!先让我帮你包扎好,这样我才能专心听你说话。”她加快手中的速度,动作却更加小心谨慎。
莫煦宗一愣,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错愕。
她兴致勃勃、像是期待他说出多么精采的床边故事的语气,让他原本持续下坠的沉重心思陡地顿住,卡在心头不上不下。
他的密探生活是很精采、刺激,甚至充满了血腥、暴力,但绝对不会是她所期待、想听的。
不知相公内心想法,丁笑蝶迅速为他包扎好伤口,收拾整理好四周,才挨回他身边道:“相公我好了。”
她水亮的杏眸闪着兴奋光采,那纯真稚嫩的模样,让莫煦宗不由得反覆思量,究竟该不该对她坦诚。
他的身份一向是秘密,稍有行差踏错,牵连的不止是圣上……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直到皇上不需要他,宣命卸下“茧恶密探”的身份为止。
但今晚,在生死交关之时深切感受到丁笑蝶重情重义的一面,他无法再骗她,想对她……坦诚。
“相公你在想什么?”久久等不到他回应,丁笑蝶问。
他回过神,沉吟了好一会儿问:“你确定你真的想听?”
陷在坦白与否的自我拉拒中,莫煦宗赫然惊觉,他对丁笑蝶的怜惜,已超过他冷情性子该有的反应。
是因为她这几个月来的付出,又或者是她为他吸取肩上毒液的毅然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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