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轩海粗声粗气地嚷道:“我是那种人吗?所谓好男不与女斗,我才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那是再好不过了,不是因为她是我的远房亲戚才有心袒护,而是徽英这几天连夜里都睡得很少,就是想在十天之内完成大少爷的交代,就算是男人也未必会这么积极。”兰姨说什么都要想办法让赵徽英留在关家。
“只要她不要来惹我,我是不会刻意去为难她的。”关轩海说得振振有词。“我待会儿要出门,先让人准备早膳吧。”
“我知道了。”兰姨瞅着关轩海魁梧的身躯渐渐走远,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改善他和赵徽英之间的关系。当天晚上,关轩海在福兴酒楼宴请杭州知府下头的同知和通判,好不容易送走喝得烂醉的官员,进到家门已经是亥时了。
“我身上的酒味是不是很重?”关轩海不期然地询问身边的小厮。
“跟平常相比,大少爷今晚算是喝得不多。”小厮还以为主子是在担心会挨兰姨的责备,于是保证地说。
“你确定不会很重?”他又问一次。
“小的非常确定。”小厮猛点着头,想让主子安心。
“那就好……”他沉吟了下。“怎么我愈来愈反常了?做什么这么在意她的想法?就算我真的喝多了,那女人又能拿我怎么样?她只是个还不算正式录用的帐房罢了……”
见主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小厮连忙提醒他。“大少爷,应该走那边才对。”
“咳,我还有别的事,你不用伺候,下去休息吧。”关轩海心想都这么晚了,说不定她还在看帐本,他只是去确定赵徽英有没有认真在做事而已,不是因为想看她一眼。
“那小的陪大少爷过去吧。”小厮尽责地说。
“不用了,难道你还怕我醉到跌进池子里不成?”他连挥了几下大掌。“好了、好了,快下去吧,把灯笼给我。”
主子都这么坚持,小厮只好让他一个人去了。
于是,关轩海提着灯笼来到芙蓉舫,紧闭的窗棂内透着火光,显然用来当作帐房的小厅内还有人在,心中不禁一阵欣喜,不过旋即冷静下来。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说不定待会儿又被这个女人给气得睡不着觉……”他嘴里这么说,却还是伸手推开门扉。
待门扉轻轻“呀”地一声,被往里头推开,关轩海也跟着跨进门槛,就等着看赵徽英会用什么表情来迎接自己。
“你……”关轩海才说了个字,便把后头的话都咽了回去,瞪着看帐本看到趴在书案上睡着的赵徽英,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要叫醒她吗?
高大身躯就这么站在书案旁,看着在油灯的光线映照下,长长的黑睫沉沉的掩在白皙无瑕的肌肤上,让他很想伸手去触碰,想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可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关轩海用力甩了下头,甩掉不该有的遐想,眼看赵徽英睡得正沉,更加犹豫了。
“徽英这几天夜里睡得很少,就是为了在十天之内完成大少爷的交代……”
关轩海不由得想起兰姨白天说过的话,知道赵徽英有多认真多用心的想做好这份差事,喉头就像有什么梗住,无法开口叫醒她。
算了!今晚就让她稍微偷懒一下……
心里这么想,关轩海便转身要出去,不过又情不自禁地回头,最近夜里真的变凉了,她趴在那儿睡,只怕会不小心着凉了。
“我可不是因为关心她……”他口是心非地说。
关轩海先把灯笼吹熄,然后才解下身上的披风,接着很轻很轻地将它覆在赵徽英的肩头上,不过这个动作一下子就惊醒她了。
“谁?”赵徽英惊呼一声,见到站在书案旁的关轩海,几乎是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手捂着心口娇喝。“你想做什么?”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关轩海因她防备的神情而为之气结。“难不成以为我想非礼你?”
赵徽英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瞪着他,鼻端嗅到了酒味,不禁问道:“你又喝醉了?”
“我是喝了几杯,但是没有醉,至少没醉到又把你错认为青楼女子,要不然你还能站在那儿质问我吗?”这女人居然以为他会干那种下流事,让关轩海胸口被熊熊的怒气给堵住,不知道如何发出来才好。
她还是不太相信地斜睨他。
“你……”关轩海简直气到快吐血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糟吗?”
“酒能乱性,我不得不谨慎。”赵徽英定了定神,眼角也在这时瞄到掉落在地上的深色披风,于是蹲下身子捡起来。“这是……大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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