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撞伤了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仙人般的主子总时不时就问她这句。
也难怪他会这样问,因为他一定想,这不是撞伤脑,其实是被借尸还魂吧?
她合理推测,因为连她自己都这样想过。
借尸还魂……这想法很不切实际,可她还真的暗自怀疑过,也许自己不是撞伤了脑袋,而是换了一副琴棋书画样样精的才女灵魂在这具身体里边,要不,她怎可能做那些高难度的事却犹如小菜一碟般的简单?
她满心困惑,问题堆得有如山一般的高,却没人能解答她任何一个疑问,而很多事,就在她不清不楚,很不明不白中发生……
好比某次小酌后,那谪仙般的主子在月色下、闪着粼粼波光的河岸畔轻吻了她,她恍恍惚惚,在他宝石般黝黑得晶晶亮的乌瞳中看见了自己。
那个吻,来得那么突然,让她一时以为自己醉酒产生了幻觉……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依稀仿佛听见他低喃了这么一句,接着见她没有抗拒,又是一个吻、两个吻……数不清的第几个吻之后,瘫软如泥的她犹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何事,便让他抱回了河岸小屋,开启了一夜的恩泽。
梦中的那一夜,她没有任何抗拒。
并不只是因为她的身分是贴身丫鬟,也并不是因为她以为那是分内的工作,而是更多更多,是一种想为他做点什么,想为他燃烧殆尽、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激昂,让她即使一度疼痛得想咬人,也努力地忍了下来,打心底完完全全地接受那一夜发生的所有事。
身为一个丫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酒后绮丽的梦,但没几日,她视以为天的主子却拉着她的手,以天地为鉴、以日月为证的宣布了她是他的妻。
从小丫鬟成了他的妻,甚至到了后来还成为他孩子的母亲,当中的变化没一个是她所预期,却又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
她跟他,就在那美景如画的河岸边,过着相知相守的小日子,如此平淡,却如此幸福。
较之现实,梦中那样闲云野鹤不问人间事的悠闲生活,真有如一场美梦……幽幽转醒,一室的药香当中,牧倾心有好片刻回不了神,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醒了?”
“我看看,我看看……”
面对姚舜平的关心,放下医书赶到榻前要为她把脉的孙大夫,牧倾心一脸愣愣,有些回不了神。
这画面……感觉还真眼熟啊……
“孙大夫,她没事吧?”见她不言不语,姚舜平直觉看向正在把脉的老大夫。
孙大夫沉吟片刻,依脉象说道:“虽然动了胎气,但脉象已稳定下来,应无大碍才是。”
牧倾心忍不住,先是看了看姚舜平,又看了看孙大夫,目光移回前者,但最后又忍不住绕回老大夫身上……
真的!
这画面好眼熟……
“牧姑娘,你现在感觉如何?”为了确认情况,老大夫进行必要的问诊。
基于怀孕的人会变笨的原理,再加上大梦初醒的不真实感,牧倾心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我好像……作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提出疑问的是姚舜平。
沉默,牧倾心不语,狐疑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方才梦境的影响,这时再看姚舜平,总觉得……有些些的不太一样……
“现在想不太起来了。”虚弱的一笑,已然回过神的她一语带过,想起昏睡前的混乱,有些心急,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问:“孩子?我的孩子没事吧?”
当姚舜平抱着她直抵孙大夫临时医馆时,正好遇上要跟着福福出门救人的孙大夫,场面一度混乱是可想而知,而在探过她脉象后,孙大夫一脸忧色地说她动了胎气,需要赶紧安胎静养。
一听动了胎气,本就容易多思多虑的她因为想像得越多,而无法不惊怖惶恐,但也因为那样,她的心神紊乱对腹中的孩子更忌讳,是以老人家说了声抱歉,她只看见他拿起了银针,接着就失去了知觉,直到这时才转醒,也不知情况如何。
“没事了。”恍若没看见那一闪即逝的若有所思,姚舜平温声安抚道:“这儿是孙大夫的临时医所,你睡着的时候他帮你扎了针,稳住了胎儿,只是暂时不能移动,所以让你在这儿待了一夜。”
“情势所迫,由于牧姑娘情绪不稳,对胎儿影响极大,不得已得迫牧姑娘昏睡,还请海涵。”老大夫告罪。
“孙大夫千万别这么说,劳烦您老帮倾心留住孩子,倾心极为感激……”倏地没了声音,因为牧倾心感觉身侧有团软物动了动。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彤琤
姚舜平
牧倾心
失忆
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