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豆豆。”另一只小肥手很认真地抓了一把。
看着她这般的努力,实际却只抓到了两、三颗,牧倾心失笑。“之儿要大点才能玩这个。”
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却是任由着她玩,一直就是这样,牧倾心一看见这“女儿”,就什么也没办法顾上,更何况只是一盘棋局而已。
“会,之儿会。”反驳着娘亲,小习之笨拙地扫开棋盘上的棋子,接着拿起黑子,好认真地排啊排……排啊排……
“是花花,花花。”露出还没长齐的两排小牙,小习之显得十分得意。
“之儿真棒。”摸摸那嫩到几乎出水的面颊,牧倾心的一颗心溢满怜爱。
在种种的疑心与猜测之中,其中一条是关于之儿的。
姑且不论当中的可能性有多高,只消一想到……这听话乖巧的娃娃有可能是她的亲骨肉……单单是这念头,就让牧倾心无法对这娃儿竖起心防,更何况是要硬下心肠,置之不理?
“送娘。”从来就不知道大人世界的尔虞我诈,小之儿笑咪咪地指着那朵看不出形状的“花朵”,满心欢喜地说道:“花花送娘。”
看着小娃儿的笑靥,牧倾心觉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无法想像……
要是事实证明,这小娃儿跟她毫无血缘关系,是别有意图的姚舜平特地带着这小娃娃来接近她的话,那么到时她该如何呢?
因为无法想像,也知事情拖久了,对整个情况一点帮助也没有,甚至还会变得更加复杂难以收拾。
所以有关姚舜平的种种可疑,毫无疑问的,那势必要及早解决才行。
牧倾心有此认知,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姚舜平的毫无破绽让人感到难缠……无妨!
一切的一切,只消等到外援的情报捎来即可解决。
情报啊情报,可别叫人失望,一切就靠你了……姚舜平,字水云,庆县知名人士。
原籍:不详。
家产:不详。
父母:不详。
等待多时的情资被冥门的门生跟着补给物资送入时,牧倾心第一时间拆了信,眉头却是因为连续三个不详而挑了一挑。
难不成这姚舜平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她觉得荒谬,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突兀。
过去,除了因为那倒楣得不得了的考运成为传奇,姚舜平教人注意跟争相流传的,一向是他的文采才智,以及那风度翩翩、清逸俊雅的好相貌。
好似没听闻过,他姚家……到底是做何营生?
那么,在那副书香世家的表象下,到底要如何去支应他优渥写意的文人生活?
不说什么,光光是来到这偏远地区,他姚家到底是哪里来的财力,可以千山万水的硬是送来了家仆与厨娘?
这问题浮现后,再仔细的回想……
姚舜平这人压根儿就像平空出现似的!
要不是他八岁那年以案首之姿取得秀才功名、因而获得地方人士的广大注意,在那之前,庆县里似乎没人听闻过姚家这门户,更何况是这些年里头,世人印象里的书香世家?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牧倾心越想越觉可疑,凝神赶紧再往下看去——
此人来历不明,仍需要时间才能进一步搜集情资。
不论何因让心儿临时起意要调查此人,眼下务必与这家伙保持距离。
大凡刻意隐藏身家背景者,其背后必有可议之处,不可不防,不可不慎。
就这样?
看着信末署名,牧倾心真的吃惊了。
就某方面来说,她是个多疑的人,调查姚舜平的事,可以说是打一开始巧遇到这人时就打算这么做。
只是当时碍于冷之沧派遣物资补给的时间,足足拖了一个月才把讯息送出,算了算把讯息送回来的时间,这当中,好歹也有一整个月的时间可以搜集情报。
结果……这一个月的时间……
对姚舜平的身家调查,竟然就这样而已?
“总舵主吩咐,务必请二姑娘稍安勿躁。”好似知她不信,负责运送补给物资与资讯的冥门门生,神色恭谨地道:“二姑娘想知道的事,总舵主还需要一些时间,最后定会设法找到可用情报,在此之前,切勿擅自做任何行动。”
“我晓得。”颔首,牧倾心也知当中轻重,说道:“代我谢谢沧哥,一切就麻烦他了。”
冥门的门生点点头。
“另外……”迟疑了一下,牧倾心仍是提出建议。“你回头跟沧哥说说,也许能从举人应试的赌局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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