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之于他来说更像一出闹剧。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看清他怀里抱的哪里是什么闹剧,只是一个红色瓢虫样式的抱枕。
爆男尴尬地连连跺脚,“姓严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挑衅是不是?”
“只是一个抱枕而已。”他还指指被爆男他们打开的窗户——那上面仍旧趴着好几个弟兄,他们大概都准备在炸弹引爆的那一瞬间跳窗逃走——此情此景对于严悔来说都是一些很搞笑的场景而已。
“夜深了,他们开着窗户让我觉得有点冷。”抱枕只为取暖而已,他怎么知道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爆男气得跳脚,阿粉却不想再让严悔耍着大家团团转了,“你到底还是把她赶走了。”
“因为她跟你一样,缠得我心烦。不过我得庆幸,她不是干警察的,要不我黑道跑不了,连蹲监狱都不安全。”
严悔耸耸肩,如此轻松的表情在阿粉与他相处的几年里,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赫然发现这段时间他变了,从前的严悔再不会开玩笑、耍嘴皮、玩幽默,他变得已不再是她熟悉的严悔。
而她爱的到底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这个想法让阿粉想抽自己耳光——我不爱他,我一点也不爱他,我只是得不到他,所以才做出这么多无聊的行为,我只是想征服这个不向我臣服的男人罢了,就是这么简单。
阿粉不懂,有时候爱也可以很简单,只是因为征服,于是产生了情感。就像康柔翰之于严悔,只是因为她冒着生命危险选择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严悔这辈子的感情就被她收买了。
还不够简单吗?
在阿粉心中,若一切真是如此简单她也不会这么苦恼了。抢过一个弟兄手里握的棒球棍,阿粉向严悔的背上打去。
这第一棒,他没有躲开。
球棒落下的同一时刻,他偏过脸平静地望着她,在他的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有一干二净的了断。
这一棍下去,他们之间再不会产生任何情感。即使是面对女人,他也不会手软。
他就真的这么绝情吗?阿粉不信,于是又有了第二棍。
严悔身手敏捷地躲开了,再出手时,棒球棍的另一端已牢牢握在他的手中,而后他用力一顶,阿粉的身体因失重倒在一边。
她用满身的疼痛证明了:他对她始终绝情。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阿粉瞅了爆男一眼,“你不是一直很想得到我吗?可你知不知道在我看来,只有严悔这样的男人才叫做男人,只要你能证明你比他更狠,我就跟你。”
此言一出还有什么可等的?爆男的手下加上阿粉带来的人全数向严悔靠近,即使他是绝无仅有的王者斗鱼,也斗不过这漫天杀人的人潮,他就快被淹死了。
冷眼望着阿粉,严悔不懂为什么爱一个人,爱到最后会想杀了他?
他三番两次逼走康柔翰,全是为了救她。如果阿粉这样的举动才叫爱,那他真的一点也不爱康柔翰。
一点也不爱啊!
“住手!通通给我住手!”
战斗尚未开始,有人先叫停,这大概也算做“壮志难踌”吧!将那人丢到一边,我们继续开打——爆男的人可以如此,阿粉带来的一帮手下却不得不住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老大——
“黑哥?”
“黑哥!”
阿粉惊见大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大哥,你怎么来了?”
想骗过他的眼睛,带着弟兄们来杀了严悔?他们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在一起待了这么多年,她那点个性怎么会骗得了他的眼睛。嘴上说对严悔彻底死心了,这死心的背后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做大哥的能不了解?
目光横扫在场所有帮里的弟兄,黑哥只有一句话:“阿悔虽然离开帮派,但他在帮里的地位除了我,谁也不及——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造反吗?”
老大放出这话,弟兄们谁还敢跟严悔过不去。本来大家就是弟兄,也算同生共死过一段岁月,要不是大小姐一声令下,谁会来走这一遭。
摆平一头,还有另一头。
黑哥直面爆男,两大黑帮的老大总算对上了,“爆男,是吧?我不管我妹跟你之间有什么约定,严悔是我内弟,你要是动他就等于动我。”
内弟?
严悔是老大的内弟?
阿粉的眼珠子都快爆了,“大哥,你说什么啊?严悔怎么会是你的内弟呢?你什么时候娶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这消息太劲爆,大家一时之间吸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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