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回来了。中午还进宫一趟。”兰泗将手上包裹递过去。
“什么?”初荷打开一看。“怎么有这个?”
竟是一条毛茸茸的雪白围巾。
“你不是怕冷吗?这是雪兔的毛,极为保暖,而且质地柔细,圈在脖子上也不会难受。”他仔细解说。
“是你猎来的吗?”她摸着,的确很软很细致,莫不是雪兰英公主猎到的吧?
“嗯,前些日子猎的。喜欢吗?”然后让王府里的女婢做成围巾。
初荷点头,看着雪白的毛色,想像着倘若围在雪兰英公主脖子上,肯定比围在她身上更加艳丽好看?
“你最近不是正忙吗?让小总管送来就行了,何必走这一趟。”
“你是说我被拔擢为礼部员外郎的事吗?梅沁跟你说的吗?我阿玛很高兴,好像已经看到我连年高升的荣景似的。”兰泗扯扯嘴角。“他高兴就行了。”
初荷看他谈起公事总不太愉快,不由得柔声劝慰:“倘若你不喜欢在礼部干事,不如想想到底朝廷里有什么差事是能让你更得心应手的;反正,按照王爷的心意,横竖你都是得在朝廷当官,既是如此,不如找个最符合你心思的地方待着,说不定还做得更起劲。”
兰泗一怔,定定的看着初荷。
“怎么了?”第一次被他这么直勾勾看着,初荷猛地有些紧张。
这人难道不知别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人吗?简直让她有知所措。
“我被圣上拔擢那日,才在想着你方才说的。”一般人都会劝他就这么安稳的待在礼部,照目前情况看来,肯定是连连高升;可他压根不这么想,他对礼部的事情就是无法热中,但从来没人关心过这点,却没料到初荷竟能说中他的心思。
“那你有什么盘算?”既然已经盘算过,肯定也有个方向了吧。
果然,兰泗点了点头。“礼部我是不适合待的。若说在朝为官,我怎么说都不能跟我阿玛的手腕相比,要这样一直高升下去,肯定招人嫉妒,要是一时不察,哪天定要闹出大事来。我是想,不如找机会跟圣上自请调去翰林书院编书……”
“编书的确比在礼部适合你。不过,别自己跟圣上请调,你得找机会让圣上自个儿发现你的才能,主动让他自己调你去编收才行。一来免去其他人闲话,说你凭着身份尊贵随意调任,二来倘若是圣上亲自将你调职,翰林院的人才会敬重你,你阿玛也才不会发火。”这人今天怎么搞的,又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兰泗盯着她好半晌,神情像是佩服,又像是赞赏。他展开欢颜。“有你这个知己,我真是三生有幸。看来送你雪兔围巾换这一席话还太便宜我了。”
“得了,这是旁观者清而已,总之能真的对你有所帮助才好。”她不想看着他待在不适合的位置而郁郁郁寡欢。
“倘若你身为男子,在朝廷里的应对肯定比我游刃有余。”他还真是从来都不喜欢那些明争暗斗的事儿,甚至看在眼里也觉得厌烦。
“你就别笑我了吧。”在他心中,她不是知己,就是被假想成男人吗?
兰泗笑着喝了口茶,忽然正色问道:“最近你娘家那边可有人来找过你?”
初荷怔住。“我回来北京后,额娘一直派人来约,可我都推掉了。本来她已经没来了,可不知怎么搞的,过完年竟然天天找人来问一次,今早也来过,看来她是非见我不可,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没想过她找你的原因?”兰泗放下茶怀,神情有些严肃。
初荷摇头。“应该是我额娘手头紧,才跑来找我想拿点银两。”
“跟你说一件事,你先别着急。我听说户部亏空国库,朝廷里好几个大臣联名起来弹劾户部尚书和侍郎,圣上也派四皇子亲自去查。”他那日听同僚谈起后,又不着痕迹的向自己阿玛打听,之后还套问了几个在户部办事的朋友,才确定这些消息。
初荷着实惊讶,万万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父亲担任户部侍郎多年,一直为着升不上户部主事的位置而耿耿于怀,但除此之外也没听过捅出什么太大的喽子,怎么会遭到联名弹劾?
“那他要被……?”说这话时她心情是复杂的。尽管娘家的人对她寡情,但她还不至于幸灾乐祸,心底更深处其实是不希望娘家的人遭到不测。
“听起来对上倒不急着办弹劾,但四皇子奉命追讨朝廷官员欠国库的银两,现在人人都说要让户部的人先还钱,以正视听后大家也才服气。这件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已经有一个户部官员因为还不出钱而上吊自杀;不只是官员,就连向来奢豪成性的亲王贝勒贝子,甚至是皇子们都受到追讨。”所幸礼亲王府在精明的礼亲王主导之下从来没跟国库借钱,才免于卷入风波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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