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了解她的个性,他怎么还会问出如此没深度的问题。
“既然你是冉缨,我怎么从没见过你雕刻东西?”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有啊!送你的那把筷子、房里的古筝、我娘的墓,其它还有很多东西都是我雕的。”在故里随便找都有。
“我是说用手雕刻东西,不是雕好的成品。”
“雕刻东西?”冉缨又喝了一口酒,才慢条斯理道:“雕刻是我十六七岁时的兴趣,最近我比较喜欢捏陶。”
“捏陶?”可是雕刻不是她的“本行”吗?
“是啊!”不然他以为她为何不雕个碗给礼部尚书大人,而是烧了个陶碗给他?
“所以雕刻只是你其中一个兴趣?”盂少陵的尾音上扬,显然持着怀疑的态度。
“嗯,一个小兴趣。”冉缨耸耸肩,不甚在乎的回答。
真要说起来,她的“小兴趣”可多了,从十岁开始是绘画,十二岁时是书法,十四岁是刺绣,十六岁是雕刻,十八岁到现在的则是捏陶。平均两年她会学完一样技艺,然后教她的师博除了赞不绝口之外,更巴不得将她的作品推荐给富贵人家或是赏识的买家。
但是她对成名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学完了就挥挥衣袖告别师傅,转而寻找下一样新兴趣。
而这其中,就连向莫师傅学的捏陶,她也曾经因年幼贪玩中断过,唯有母亲传授给她的料理功夫,是她始终没有因为“兴致缺缺”而放弃的。
她喜欢做出震撼人灵魂味道的料理,看见大家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
当然,她并不是就此不再去碰学过的技艺,只是比较少而己。
所以她才会一直留下来守着母亲的店。
盂少陵惊讶地看着她。
只是“一个小兴趣”就能让她名闻天下?
那大家都来培养“一个小兴趣”好了!还辛勤工作个什么劲儿?
“你可知道你的“一个小兴趣”在外人口里是多么厉害?大家都口耳相传没有什么是你的这双手雕不出来的,皇上也因此赐了个“神之手”的封号给你,不是吗?”
“嗯……是这样吗?”冉缨朦胧的大眼里有着明显的困惑。
“不是吗?”盂少陵朝她翻了一记大白眼。
“可是那个封号……”她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好可是的?”她对皇上赐的封号有意见?
“嗯……”冉缨啜了口酒,微噘着水唇,不以为意地道:“皇上不也给了向晚一个“一笔大师”的称号啊……”
“所以呢?”她想说什么?
冉缨呐呐地开口:“所以啊……”
在她看来,皇上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就能令天下人趋之若骛,实在有夸大其辞之疑。
她只是单纯的把想雕的东西雕出来,而且不认为只有木头和石头才能雕,所以不小心雕了寻常人不会想到的材料,结果那件作品被教她雕刻的师傅大为赞叹,送进宫里献给皇上,才会有“神之手”这个称号流传开来。
她对那些名声什么的一点也不在乎,也不想为了讨生活而雕刻;如果是为了送人当礼物,她倒是很乐意做。
只听了“所以啊”这三个字,孟少陵大概就能从她的表情了解她的想法。
“如果是别人的话,大概会怀疑你在意向晚的名声比你高。”可对她早己了解到骨髓里去了的盂少陵,当然知道她是在埋怨皇上的一句话,给她添了许多麻烦。
“在意向晚的名声比我高?”冉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盂少陵不悦地蹙起眉。
“那是不可能的啦!”揩揩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冉缨摇摇手,“向晚比我还害怕那些名声。”
向晚之所以害怕自己太有名,据说是因为有人在追查他的下落的关系。
听她的话——“你认识他?”孟少陵挑起眉问。
向晚这个名字他以前也曾经听过。
为了击溃艳府水家,他曾暗中做了一些事,其中包括给水绮罗一张假的地图,将她引诱到千里坡,为的就是让艳府水家闹空城,在情况危急的重要时刻,他要留水胭脂一人在长安京,其它的姊妹都在远方无法帮助她。
虽然就结果来看是没有成功。
不过,最后听说水绮罗还是找到向晚,两个人甚至结为连理,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认识啊!”小时候他们曾在同一个师傅门下学习绘画。
“你们是什么关系?”这小女人认识的人太多了,而他总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礼部尚书大人和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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