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终究是听到我的祈求了……哭完,「它」开始谢天谢地。
「没什么,我想起老爷……他很喜欢种花,总不知他从哪儿拿来花种,也不管合不合适就全种在这花园里。」年老夫人因忆起过往而笑,但眼眸却是黯淡的,「这个人总是没有条理……」
「娘,公公种的牡丹是什么牡丹?」甄富贵见年老夫人黯然的模样,忙转移话题。
「我只记得是黄色的,就像妳衣裳的颜色,她的花蕊是紫红色的,可是老爷他从未告诉我那朵牡丹唤什么。」年老夫人笑了笑。
「应是……」甄富贵才恢复的血色随即因「它」飘过来而消失,她竭力维持呼吸平稳,但声音里还是充满恐惧,「应是『染裳』。」
此话一出,「它」与年老夫人同时出声。
咦?
「咦?」年夫人讶然以对,「富贵,妳说……妳再说一次。」
「娘,您说的黄牡丹应是染裳。」甄富贵自动隔绝「它」的声音,「染裳的蕊心就是紫红色,应该还带点白,是吧?」
「是是是。」年老夫人不知为何情绪亢奋了起来,「原来老爷他……」
小姑娘,妳怎会知道那牡丹的名字?「它」站在甄富贵身后探头探脑,甄富贵不理「它」,「它」还是坚持地问着。
甄富贵快被吵死了,她用尽全力装作视若无睹,只差没入定,心中不停地盼着年靖春能快点回来。
「富贵,谢谢妳。」年老夫人的眸中泛着泪雾,「至今我方知晓原来老爷是爱我的……」
小姑娘,妳快同染裳儿说牡丹是为她种的!快呀!
「嗄?」甄富贵一时间有些混淆了,她来回看着年夫人与「它」,不知该搭谁的话,所幸年靖春回来了。
「娘,我们今天到偏厅用膳可好?」年靖春发觉她娘的眼眸发亮,这是以往未有的情形,他朝甄富贵投以询问的眼神。
甄富贵回他一个「待会儿再说」的眼神。
年靖春微颔首表示明了,甄富贵则好一会儿才想到,他们怎么光靠眼神交流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有那么熟悉彼此么?
她的视线跟随着年靖春,看着他对年老夫人嘘寒问暖,突然觉得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小姑娘,小姑娘,妳同染裳儿说吧!快点说啦!
下一刻,她的泪意全教「它」给逼退了。
「也好,我好久没出房间了……」
「娘,我来替您着装吧!」甄富贵虽然不善着女装走路,但对于穿还是有基本常识的,她上前同年靖春扶住年老夫人。
「好。」年老夫人微笑道。
小姑娘……小姑娘……「它」一直在吵,还跟前跟后的。
「衣柜在那边。」年靖春指了个方向。
「好。」甄富贵点点头,转身要走过之时,不小心踩到裙襬,整个人「砰」地一声趴倒在地。
「富贵!」年老夫人与年靖春异口同声大叫。
「好痛……」她真是出师不利。
年靖春没同情心的笑出声,一个箭步上前抱起妻子,「妳啊,还是坐在原位吧,我去叫人来。」
甄富贵羞得只能把脸埋进她相公胸膛,任他抱着她坐到年老夫人身边。
「等我一会儿。」年靖春毫不掩饰地狂笑离去。
甄富贵却只能有气不敢发,红透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吭。
哈哈哈,小姑娘妳真有趣!
可恶,竟然连「那个」也笑她!
「富贵,妳是否不惯穿女装?」年老夫人脸上有明显的笑意,但她很含蓄没笑出声,不似年靖春直截了当地笑她。
「让娘见笑了,我的确不惯着女装。」甄富贵没想到当人媳妇第一天就被看破,「我真是……」
「我一开始也穿不惯中原人的衣裳,总觉得又长又不方便,而且质料还轻轻软软的,一穿上就不知道怎么走路了……像我族的衣裙都偏短,走路什么的都很方便。」年老夫人用过来人的语气安慰甄富贵,「不过后来我硬是强迫自己穿着到处走,久了也习惯了。」
甄富贵这才觉得安慰了些,「谢谢娘。我打小就在花房与花圃间跑,是个野丫头……」
「我也是,我家是养马的,来中原之前,我一直都在草原打滚。」年老夫人慈霭地笑着,「后来是遇到老爷……」
甄富贵注意到「它」沉默许久,一直站在年老夫人身边望着她,她下意识想保护年老夫人,但见「它」沉静中带着一股强烈的情感,让她迟疑了。
喂,你走吧!我不想伤害你,你不走,我就请道士来收你。甄富贵试着在心里说话,希望「它」能有所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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