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做过两回,哪里称得上‘老’?”她不依地在他怀里扭动。
“不是啦!我——”他欲言又止。“你知道的,现在大寒冬,什么都结冰了,茅厕不会太臭。但春天一到,你再往那里躲……柳儿,那是一种折磨。”尤其他放心不下她,站茅厕外为她等门,那更是折磨中的折磨,很痛苦的。
“你这人……”她嗔他一眼。他真是不解风情,不过她还是喜欢他。
“你这是答应我不再躲在茅厕里哭?”这个答案让他很开心。“那你说吧,以后你想躲哪个地方,我尽快帮你把屋子盖好。”
“别说了……”她暗骂一声木头,挺起身子,轻轻吻住他。“有你在,我每天开心都来不及了,哪里会再想哭?”
他吻着她,心想,她往往在开心的时候就躲起来哭,她说跟他在一起,每天都开心,那岂不要天天哭?这可是个麻烦的问题啊……不知何时,雪停了,风里渐渐带上一丝暖意。
一天中午,柳条儿看见后院的枣树上冒出丁点绿芽,隔了一夜,整座山都披上一件淡淡的绿衣,几日后,连山道边的野花也吐出花苞。
短短一月,素里银妆的大山变成了缤纷灿烂的桃源仙境。
自然是一个多么奇妙的东西,柳条儿对大山升起了一股敬畏。
直到现在,她才算真正了解了山林里的老规矩:打大不打小、打公不打母是什么意思。
至此,她才完全融入山民生活中。
今儿个一早,铁汉三便听到鸡窝那边阵阵闹腾。
他笑着说:“母鸡应该开始生蛋了,待会儿给你们摊鸡蛋饼吃。”
春日炎炎正好眠,柳条儿和丫丫正对坐着揉眼睛。
“你怎么知道母鸡要生蛋?”柳条儿边说边打哈欠。
“我知道。”丫丫举手。“阿爹听见鸡叫了,所以知道有鸡蛋吃。”
“鸡叫了吗?我怎么没听见?”拜托,鸡窝离这里多远啊?
丫丫窒了一下。“对耶!我也没听见鸡叫声,阿爹,你怎么能听得这样远?”
铁汉三咳了两声,后悔自己乱显摆。难道要告诉她们,他有一身好武功,所以耳目比别人灵敏十倍?
而且,他很怀疑两个姑娘能不能理解什么叫武功。
“我从小耳朵就特别好,能听见很远的声音。”他只好瞎说。
“真的啊?”柳条儿一脸羡慕。事实上,她羡慕每一个拥有特殊本领的人,连天桥底下卖把式的,都在她羡慕的范围内。
幸好铁汉三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收到她尊崇的目光,也很开心。
“丫丫,我们去拾鸡蛋。”柳条儿跳下大炕说。
“不要,我还想睡。”春风暖暖,丫丫不想出门。
“那我自己去喽!”她跑到门边说。
丫丫有气无力地跟她摆手。
铁汉三追着她问:“你会不会捡啊?”
“把鸡蛋从窝里拿出来,这种事谁不会?”柳条儿觉得被瞧扁了,她准备捡很多蛋回来显显烕风。
既然柳条儿这么说,铁汉三也就相信,他回去拍拍闺女的头。“丫丫,春天确实让人想睡觉,但你也不能每天睡啊!”
“阿爹,大部分的人都每天睡觉的。”
铁汉三想,也是,谁不晚晚上床睡?但他原本的意思并不是这样。
在这个家,两个姑娘的嘴都比他厉害,她们若存心跟他赖皮,他再长十张嘴也说不赢她们。
最后,他只能说:“你可以每天睡,但不能睡太久。”
丫丫趴在炕桌上,低声咕哝:“好,我每天顶多睡十个时辰。”而一天才十二个时辰。
铁汉三摇头。“你快变小猪崽了——”
他说到一半,便听见鸡窝那边传来尖叫声,是柳条儿。
出事了!他飞一般地往外冲,丫丫吓一跳,差点从炕上摔下来。
“出事?什么事——阿爹,你等等我啊!”她追着铁汉三跑几步,发现自己没穿鞋,又跑回去穿鞋。
铁汉三来到鸡窝,便看见柳条儿坐在地上,脸色忽青忽白的。
“发生什么事了?”他赶紧把她扶起来。
“它——”柳条儿指着母鸡。“它啄我!”
“啄伤了吗?在哪里?我看看。”现在,他的脸色也变青了。
“没,我缩手缩得快,它没啄到。”
他松下一口气,幸好她没受伤。
“好端端地,母鸡干么啄你?”他帮她拍去身上的灰尘。
“我也不知道,我才伸手过去要捡鸡蛋,它就啄过来了。”她余悸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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