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气。“是除了他之外,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任何人沾到。”
傅云菁缓缓转身,仰起头凝着他。一时之间,竟觉月光下,两个人影重叠,她以为是自己恍惚了。她在水中紧握拳头,凝聚仅存的丹田之气。
夜行者洞悉她的念头,几乎和她同一时间出手。
她一扬,击向自己的天庭,他弹指而出点住她腕际的穴道,同时飞身一纵,将她从水中拉了上岸。
“爹——”曲映三姐妹在帐房外叩门。
“进来。”
三人愁眉不展的推门而入,曲昀圆润润的小脸,满是泪痕。
“曲昀,你怎么啦?”曲翻一见她们进房,和冷炎互望一眼,颇有默契的中断了谈话。“爹,您找到师父了没?”曲昀一边拭泪,一边问道。
“你冷叔已经派人去找了。”
傅云菁自从那天离开曲璠房里,便下落不明。几天来,曲璠派人四处寻找,都没有消息。“冷叔,有消息吗?”曲映问道。
冷炎摇头。
“呜……都是爹啦,”曲昀又哭了起来,孩子气的指责道:“都是爹啦!呜……笨爹爹……是不是您把师父气走了?”
“曲昀,你胡说什么?”冷炎出声责她。
“冷炎,没关系,你别吓到她。”曲璠走向她,蹲下来对她说:“曲昀,爹答应你,一定帮你把师父找回来。”
“真的?”曲昀嘟起嘴,小脸蛋儿泪汪汪。
“真的。”曲璠伸手为她拭泪,柔声安慰她。“小曲昀别哭了,好不好?”“好。爹——”曲昀吸一吸鼻,抖着圆滚滚的身子,说道:“爹,您安慰我的样子,和师父好像哦!”
曲璠拍了拍她的头,抿嘴轻笑,当她是在说小孩子话。
一旁的冷炎,神色仍是一如往常般严峻,眉心却微微抽动,曲映察觉到她爹有些异样,脸色好苍白啊……而曲昕却是异常的沉默。
翌日——“爹、爹——”曲映、曲昀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进帐房。
“怎么了?”低头查帐的曲璠,抬起头问道。
“曲昕不见了!”曲昀答说。“她留了一封信,说要去找师父回来!”她递上曲昕的留书。曲璠从曲昀手上接过书信,脸色凝重。
“我出去找曲昕,你们去跟冷叔说一声,这几天织坊的事请他打理。”
“好。”
三人于是分头进行。木屋内一尘不染,陈设简单,一床一几一桌,四张椅子,墙上挂了一件鹿皮,和一把弓,应是猎人的临时住处。
他仍是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坐在床沿凝望那白皙中透着红晕的无瑕脸庞。他的手来到她唇间,来回轻抚唇瓣上的伤口。
“傻丫头。”磨砂般嘶哑的声音轻唤道。
“嗯……”她痛苦的呻吟出声,让他警觉性的抽回手。
傅云菁痛醒了。她悠悠睁开眼,举目所及,皆是陌生的摆设,她在哪儿?她看到坐在床沿的人,想起之前在溪畔发生的一切。
“看到我有必要把眉头皱成那样吗?!”他没好气地说。是气她为了不被人沾了身子,竟毅然出手了断自己!还好他及时发觉——傅云菁不理会他,吃力的支手起身,感觉体内那火焚般的痛苦,因她清醒过来,而有渐剧之势。涔涔香汗从额际滑落至红晕的脸颊,滴淌在衣襟上。她昏迷多久了?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再低头一看,衣衫完好。
“你……”是他替她穿上的吗?真懊恼!“附近方圆五百里全没住家,我去哪儿找人替你穿上衣服?”他明白她的意思。“我昏迷多久了?”傅云菁无力地问道。她好疼、好热、好难受……
“七天。”
七天?怎么可能?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啊!还有,这个人的口气怎么那么冲啊?受苦受难的人是她耶!
“还有二十一天,我看你怎么熬?!”他何止口气冲,似乎是既气恼又担心!有抹熟悉的感觉闪人脑海,可是,她目前的状况,让她无法做太多的揣想。“你出去!”她开始喘了起来,因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味。她害怕自己失了意识,做出让自己后悔的行径。
“想要了吗?”他哑声问道。
傅云菁冷笑一声。“我们一定见过面,你为了怕我认出你,所以特地在眼睛那里覆上一层纱。”屋内的烛光较室外月光明亮许多,他是有备而来的。
“聪明。”
“别告诉我,你连声音都是装出来的?”
夜行者间言轻笑,但还是和咳嗽声差不了多少。“想知道我是谁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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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菁
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