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愿意留下!”
“啊?!”三个男人以搞自己听错了。
董誉永更是皱起浓眉毫不客气地直言,“你留下有何目的?”
当朝风气开放,再嫁女比比皆是,何需她死守着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夫婿?联想到外头对江府的传言,董誉永收起对江蓠外表的倾慕,转为审视与鄙视。
董引元虽觉大哥语气有所不妥,失于武断,却也没说什么。
“喂!你这人——”小麦气愤地往前站了一步。
“小麦。”江蓠秀致的眉微微一皱。不若时下妇女喜在眉上变花样的风气,江蓠的眉干干净净地,没有多余的雕琢。
“小姐,是他——”
“他是堂少爷。”江蓠心里亦觉委屈,但反过来想,能怪人家怀疑吗?董老爷只此一个独生子,而她娘家风评又是那样的不堪,任谁也会以为她是有目的而为,岂知她图的不是这董府家产,只是一个董府媳妇名号下的清静。
“咳!你可能还没弄清楚,君廷他……”董老爷清了清喉咙。
“媳妇清楚。”江蓠低声说道。
“你根本不清楚。”董誉永心直口快,“就算你再死守着,君廷也不会回来,若是为了无聊可笑的面子,我们董家可以。”
“我并不是为了面子。”江蓠抬起头来,清澈的瞳眸中射出无比坚决的决心,“我仅只图一个栖身之地。”
“栖身之所?”董老爷缓缓眯起眼来,审视眼前的新媳;她有一双倔强的眼,透露出一丝她性格中的柔韧——看来,她除了娇柔之外,必要时却也是毫不妥协的性子。“你不愿回江府。”这是一个直述句,董老爷也大约知道她为何不愿回去。
看来她在江府里的情况比他所打听到的糟。
“是。”江蓠不讳言。
董誉永、董引元此时也闭嘴作壁上观,他们并不笨。
“好,你就留下吧!”看来,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媳妇。五年后
故乡繁华不减当年,来往货商、骆驼络绎不绝,从驼兽身上满载的稀奇物品与行商脸上的笑容—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富庶和平的年代,粮仓满溢、国库充足。与外国往来频繁的贸易实是功不可没。
打量着擦身而过的雍容仕女,鼻端似乎犹缠绕着她们身上的香气,久未归乡的游子唇边带笑地望着熟悉的一切景物。
这么多年过去,街上的景物不可能毫无改变,却是变得更加繁忙了。
时至正午,飘来的饭菜香勾起他腹中馋虫作怪,他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走去,是城中最负盛名的月出楼,此刻正高朋满座、人满为患。
看来是一位难求……他踏进月出楼,殷勤眼尖的跑堂立即迎上前来,“客官,一人吗?”
他微笑点头,环顾四周,“还有位子吗?”看来是没有。
“有!”跑堂露出自豪得意的笑容,“还有空位的,小的为您带路。”
他扬起一眉,颇惊奇地跟着跑堂往内走去。
“往里去……不是厨房了吗?”凭着记忆,他好奇问。
跑堂面露笑容,“容倌以前来过?”
“嗯,很久以前的事……”不是厨房,里头别有洞天——
这是一间餐馆吗?里头的造景别有奇趣,不见人工雕琢之气,自然得仿佛打这饭馆建造之时便这么保留下来的天然之景似的;奇石、飞瀑、苍树——
四周的廊上整齐落着桌席,乱中有序,使人人皆能赏玩这景致,却又不受旁人干扰。
跑堂看见客官脸上的诧异与赞赏,脸上浮起与有荣焉的神色,“客官,您至少四、五年没来了吧?打这任厨子上任之后,月出楼生意是愈来愈好,常有客官为了吃顿饭而生出龃语,于是东家便买下后街的店铺打通两家隔墙,连成一家,月出楼因此扩建成如今的规模。”
“这……”他指指园中奇景,“这也是东家新建?”
“是啊!”跑堂的领了他到一处小桌坐下,比旁的小了一半,看来只容得两人落坐。
似是看出他眼中疑问,跑堂始终笑脸迎人地道:“东家觉得,客人有时不喜与人合席,只想讨个清静,不如辟出比寻常座位小了一半的雅座,一方面也可多出几个席位。”
的确,放眼望去,有五六人合席,亦有单独一两人的,确实节省了空间。
“这风雅景致,不多收银两?”
“不会的。”跑堂没有丝毫不耐与鄙视,“是小店没法给客官如意的招待,只得安排来这,这是小店的错,怎会多收容倌的银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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