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最初是怎么开始的,回想起来,只晓得她含羞带怯的喊成习惯后,倒也很适应,就开始“夫君”、“夫君”的唤他了。
所以,在她甜甜蜜蜜的喊着夫君,那满含期待的目光下,他尝了她生平第一次洗手做羹汤的可怕成品。
也在她失望的眼神下,说了违心之论,睁眼说瞎话的赞她极有创意,日后定有极大的成长空间。
把黑的竟然说成了灰的?
霍西游其实隐隐感到不安……
再这样下去,他跟恋妹狂金平有什么两样?
霍西游烦恼,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自我嫌恶心情,他烦恼。
金平的满腔怒火,仿佛地狱的烈焰,烧得他快发狂。
怎么可以?
他家老爹怎么可以这样做?
是兔儿,是他们金家有如心头肉一般的小兔儿,老爹他怎可以做出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竟刻意隐瞒他,迳自作主把他们家可爱的兔儿嫁给霍西游那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金平深深感觉被背叛,而且还是亲情、友情以及爱情的三重背叛。
他不明白,他们怎能如此对他?
一个原先是他的挚交好友,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他结发与共、珍视逾命的妻子,但他们三方竟然联手,亲爹下令瞒他,他的发妻执行了欺瞒的任务,最后任由那个一路假装是他朋友的霍西游娶走他们家的金兔。
想到亲爱的妹妹被逼着嫁人,内心是如何的惊慌与无助,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不能及时伸出援手解救她于这样的困境,让她求助无门,金平就感到痛心。
他还记得……娘亲离世的那一天,是那么样慎而重之的殷殷嘱咐,拚着最后一口气,将牙牙学语的妹妹托付给他。
他答应过的。
对着苍白恍若透明,至今无法回想起明确长相的枯槁病容,他答应要好好照顾妹妹,给妹妹不虞匮乏、幸福无忧的一生。
可瞧瞧……瞧瞧……
他最信任的三方人马却联手蒙蔽他,让他失信于亡母。
情何以堪?这让他情何以堪?
怒不可抑的金平以八百里快马加鞭的速度赶回桐城,入城后过家门而不入的直奔霍府——“金少爷,您来得不凑巧,我们家少爷带着夫人出门去了。”门房自是识得金平,只当他像往常一般来访,因而一见他来到便先行通报。
那一声夫人,像根刺般的扎着金平,让他冷着脸问:“上哪儿去?”
“少爷没交代,但昨儿个少爷有问起东郊苗族赶集的事,也许是上那儿找药材……去了。”最后两字,门房只能对着绝尘而去的马屁股说。
东郊,苗族一季一次的大赶集,这活动金平是知道的,以往还陪霍西游来了几次,就为了帮他找些特殊的药材。
也就是因为来过几回,对这集会的确切位置、地点的摆摊方式,金平可以说是熟门熟路,很有效率的穿梭其间在找人。
紧接着,他看见了……
远远的那俊秀小少年……瞧那眉、那眼,不正是他家可爱的兔儿妹妹吗?
一见那装扮,金平无端觉得火大,他一个好好的、甜美可人的妹妹,竟不伦不类的穿成这模样儿?
定眼一看,么妹身旁的人正是那万恶之源的霍西游,二话不话,金平抡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没想到……
有人拉住了他。
回头,拉住他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联手他人,一同背叛他信任的妻子,梅花。
金平的一脸阴霾在看见她之后更是冰霜遍布,只见他冷冷的问:“你跟来做什么?”
面对夫君的冷颜绝情,梅花的一颗心也是冷的。
曾经,她是这么深爱眼前这个人……在他娶她之前,眼前这个人也一直表现出“较之其他人,她绝对是最与众不同的存在”的态度。
但可悲的是,比起她的与众不同,还有个人比她更特别、更加得到他全副心力的关注,而她就算明知如此却还不能心生妒恨,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是金平血浓于水的亲妹妹,金兔。
这事在嫁他前,梅花并没有多想,只是很一般的当作手足情深,虽是艳羡这份兄长对妹妹的呵护之情,但没太当一回事。
嫁他后,她才知道金平对这妹妹的关爱,不但是满到要溢出来,简直就是到了只能用夸张来形容的地步。
也是因为嫁了他,就近观察的关系,梅花知道,这样的情况绝不能责怪金兔,因为问题本身出在她自个儿的身上。
而她自己……说是爱屋及乌也行,身为独生女的她自嫁给金平后,一直以来就是付出真心把金兔当成自己的妹妹在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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