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万家财败兴离去,舒芹隔天一早就收到了封写着“想顺利从本公子这儿拿到解药,就别报官府,亲自上万家庄来讨!”的短笺,至今已经过了七日。
那张短笺摆明了是挖好陷阱,硬要舒芹往里头跳,偏偏那傻丫头就是耿直,为了救人,几乎不顾自己的安危,若不是有他阻止,说不定下一刻舒芹就直接冲向万家庄了。
他不能让她孤身犯险。这七日内,妃婉暂且靠着舒芹的临时解药,先缓和毒发的痛苦。而他,便带着舒芹来到这片浓密的森林里,不分日夜地教她轻功。
记得她曾说过——
“把你那套出神入化的轻功,教我个七、八——不不,六成就好,假若真碰到什么意外,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他不要她碰上危机时,跟对方硬碰硬,他要她懂得保命,过得好好的,所以一方面他计划延后盗药的时间,好让对方放松戒备,另一方面,他全力教导舒芹学会轻功。
此次前往万家庄,除了盗药,另外也有绣作需要他夺回。只要舒芹能把轻功练熟,再加上他,两人联合出手的胜算想必会大些,就算有个万一,他也要有让舒芹平安脱身的把握!
尘老大的声音莫名地从上方传来,舒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睡着了?
刚刚不是还在练提气,试着怎么从这头的树腾飞到另一头的树,怎么会突然打起盹来啦?不过话说回来,轻功她已经连练七日了,不但树与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连高度都是加倍攀升,如果不够专心,那摔下来的伤势可不只是拐脚断手而已。
话说回来,尘老大像是在赶进度似的,几乎没让她有什么时间睡觉,呜,她好累,别说树上了,浮在水面她都有可能瞬间入眠。
“你睡在那里真的很危险。”尽管舒芹已有些许底子,但不过七日的时间,能把轻功练到这种程度仍属不易,只是,他才不过放她自己练习一会儿,这姑娘竟然就趴在树枝上睡大觉去了?而且还挑了一根那么细的枝头,让他连与她立足同一个位置的地点都没有,就怕那根树枝会撑不住两人的重量。
这下可好,他只能选择一个较高的位置,伸出手来试着去捞她。
“危险?”不就是树上,哪里危险?等等,树上?舒芹这才赫然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棵高耸巨大的树木……上的一根小枝干!天哪!她刚刚是怎么安稳地睡在这上头的?舒芹挣扎着想撑起匍伏在树枝上的身子,不料手才一使力——
啪!
“啊!”面前树枝应声而断,正面朝地直直落下的舒芹,吓到连提气护身都忘了,眼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草地,舒芹只能绝望地闭上眼,接受自己准备摔成肉饼的命运。
咚!
咦?不疼?仍紧闭双眼的舒芹,伸出手来探探身下。这什么东西?草皮吗?软软还暖暖的,摔下来都不会痛,而且触感似乎怪了些……
“摸够没?”她很轻,就算舍身成为肉垫,他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疼痛或不适,但伏趴于身上的那副柔软娇躯,还有在他胸前不断游移的那只小手,所到之处都像燃起火焰一般,尽管躺在湿冷草地上,单焰尘依然觉得燥热难挨,他赶紧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嗯?原来是尘老大啊!”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至极的黑瞳,映照着月圆夜色,里头似乎还隐约跳跃着火光,舒芹不懂那亮度从何而来,只觉得他真好看。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是一片草皮?”单焰尘暗咒一声,这傻愣姑娘不打算离开他身上就算了,竟然还睁着那双水漾美眸直望着他,这是在考验他对她的忍耐度吗?
舒芹有点心虚地吐吐丁香小舌,她的确是差点把他误认成草皮没错,但她不好意思承认。
为了转移话题,舒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第二次,这是尘老大你第二次在树上救我了。”现在想起来,缘分真是一件相当奇特的事。如果她那夜没不小心睡趴在树上,抑或尘老大当时见“摔”不救,两人就不会相遇了不是?
趴在单焰尘身上的娇躯小小蠕动了下,那双辉闪着奇异光芒的黑眸,她好想再凑近点看。
她还记得当时,就是这双深邃的黑瞳吸引了她的注意,而且,那时的尘老大眼底很冷、很空,淡然得不像此时此刻。
“嗳,别乱动!”该死!她不晓得她刚刚小吐舌头的模样很诱人吗?单焰尘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张美颜上、两片如花瓣般的红润。他吻过她,他知道她的味道有多香郁柔软,令他尝过之后依然眷恋地不舍离去,还有她那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段、回忆里掌中温润的肤触,在在都让他此时的自制力快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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