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直接抱她涉水到河对岸,一路走进夹岸的桃花林中。
直到无人打扰之处,才缓缓放他下地。
小雪双足尚未踩地,已喊出声。“履——唔……”
他俯下脸,吻住她嘴,不让她喊出他来。
不承认、绝不承认他是多次拒她于千里之外,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将她放在心上,却又忍不住赶路来见她,无论如何也不让别人有机会抢走她的石履霜。
此刻他是那个,当着众人的面,说她若不嫁他铁定会后悔一辈子的骄傲男人。
嘴唇忽被吻住,冉小雪讶然瞪大双眼。
腰后的手臂将她箍得好紧,氤氲阳光洒进桃林,点缀缤纷落英。柔软胸脯与他密密相贴,她兀自怔着,没松开手,心跳得好快,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欢梦。但愿不是啊。
她衣衫微湿,整个人逐渐往下滑落,足方点地,她站不稳,往后倒去,他没松开手,抱着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衣发上都是香馥花瓣。
那斗笠偏斜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拨,却被他及时将手捉住。
“闭上眼睛。”石履霜哑声低语。
不教她拒绝,他已倾身点吻她眼脸,让她不得不;随即将头上碍事的斗笠扔到一边,腰间汗巾蒙住她眼,确定自己不会被看见后,便安心地吻遍她脸。
她每开口一回,他就吻她一次,就像过去每个思念她的夜里,他梦想对她做的那样。
他吻她的眉,吻她可爱的鼻尖,吮住两片蛋壳般的耳朵,还将小巧耳珠含进嘴里,最后又流连回她芳嫩唇上,占有她每个喘息。
有时是浅浅的吻,有时则吻得很深,吻到不知失去理智的人是谁;总之,有人的手钻进了对方衣衫底下,修长手指抚过柔嫩的肌肤,点起簇簇热焰。
冉小雪不觉微拱起身,感觉到他的失控。
虽然不知道一向冷然的他为何突然爆发了,但天知道,像这样的失控,一生中能遇到几次,就暂时任由理智脱缰吧,随便他对她上下其手。
今天是桃花节啊!
他为她不远千里而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又一年后,皇朝之北,匡州郡城——
“让我先走吧。”
被一群乱民逼退进废庙小钟楼里的石履霜忽然说。
与他一道前来匡淄的监察御史正在帮忙搬动桌子挡住门板,闻言,不禁怔了一怔。
“石大人?”郑监察不解其意。
半月前,他接到朝廷命令,奉旨监察匡州的税务。
匡州,特别是邻近东夷的匡淄郡产玉,因此十户有九户是玉户。
皇朝笃信以玉祭祀,可上通于天,因此中央朝廷与各地诸侯的用玉量非常庞大;开国之时,特别选定产玉丰富的匡地作为朝廷玉户。
玉户只需要定期向上缴作玉、璋、琮……等不同用途的祭祀用玉,就可以不必再缴纳春秋两季的赋税;但倘若无法依时缴纳贡玉,也是要受罚的。
然而日前匡州以东的玉城匡淄郡守却上书朝廷,说是匡地的玉产量已大不如前,无法如期缴纳应该贡纳的玉,希望君王可以暂时免除当地赋税,并另觅矿源。事情转到御史台里,负责东北各州监察的郑监察便奉派到匡地来一探究竟。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司掌朝廷玉户的冬官府下大夫石履霜。
原以为只是一桩例行公事,却没料到当地郡守曾在新帝即位之初,支持封地就在匡州的东麒侯;新帝即位后,因不满统治,竟私自扣住应该上缴的祀玉,假传圣旨加重赋税,压榨百姓,甚而将这些罪责全推到遥远京城中的帝王身上。
玉户们被郡守蒙在鼓里,以为朝廷要他们贡玉,又要额外收税,对朝廷积怨日深,是以微服按巡的他俩,在不幸地识破身份之际,当地郡守为了隐瞒罪责,竟煽动玉户拿起刀枪棍棒攻击他们。
眼下正是危急时候——
两名微服按巡的朝廷命官被一群持刀带棍的刁民追着跑,被逼到躲进一间废弃神庙的小钟楼里。
虽说两人在任官之初,因公务需要皆曾在夏官府受过武艺训练,但要以二敌百,还是太为难人了。一旦薄薄木门被攻破,乱民涌了进来,他们两个“朝廷命官”怕就要未婚妻变成“没命的官”了。
躲在小楼里,石履霜道:“郑大人,你怕死么?我听说御史台的人专门弹劾违法乱纪的权贵,性命随时遭受威胁,因此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被这么一褒,还能说一声“怕”么?有点气弱的,郑监察道:“自然……自然是没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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