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灭口啰!”晨平接得顺口。
而下一刻,银箸抵住的就是她的咽喉——
“我不是燕寒,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因为那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花紫凝才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展锡文不要她再受到任何打击,若是晨平公主不能让他信任,他真的会杀了她。
“好吧,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晨平没有笨得看不出他眼中聚拢的杀气。“燕寒一回京,父王就不下一次暗示我,他有招燕寒为驸马的心意,而我在之后派人调查燕寒,说穿了,我的动机还不算复杂,我只是想先了解他。”
“为何刻意扯上我?”。
晨平笑了开来,“展锡文,你能喜欢别人,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呢?一个不安分的公主,你认为她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她还在模仿他,展锡文听出她的揶揄,不怒反笑。
“你不简单,但,我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呵呵,我胡乱编排的说辞,你也会相信?”
“是不是谎话,我们何不拭目以待呢?晨平。”她看来优雅高贵的外表,其实潜藏着一股野性,展锡文不可避免地想,自己这一赵进宫,也许亦在她的算计当中。
无妨,她的心机不会危害到燕寒与花紫凝。
“你在打啥主意?”
“也没什么,要玩嘛,我还有更好的点子。”展锡文说的很慢,却没有意外看见晨平的眸子亮了起来——
那不是一个恪遵礼教,地位崇高的公主所应有的一双眼,养在深宫,她算是一群废物里的极品。也许,让她逃出这座牢笼,她会有惊人的成长。
“说说看。”
“就是……”展锡文大方说出他附加的游戏。
“好!就这么决定了!”双手一拍,晨平对他的提议欣赏得紧。
哈哈,不愧是她心仪的男人,连行事风格都跟她这么的相像。
“当你的父王,着实太可怜了一点。”要大闹皇宫的计划竟让她开心至此,展锡文不禁怀疑起,当今圣上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爹啊?
晨平贪玩的性子,原来才是她费尽心思为求出宫的主要原因。
“他不差我这个女儿,要是我一直没有回来,不用太久他就记不得会有个晨平存在了。”
每个孩子,都是爹娘心头的一块肉,她听过这句话,却一点也不认同。那一个,而她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中,有多少人从出生至死,根本连一个关爱的眼神都得不到!
看透了,再多物质上的享受也不足留恋,她宁愿选择属于自己的天空去飞,而放弃当一只只能供人观赏的金丝雀。
“嗯,也有道理,”展锡文解决完一盘南方糕点,满足的打了个嗝,还伸伸懒腰。“几天后见了,晨平。”
而她的回答,是一个期待的笑容。“若若睡了?”夜深人静,天香楼地底下的密室有些闷热。展锡文半披衣衫等在门外,一见燕寒出来,于是问道。
“嗯,吃过药她才睡着。”燕寒随展锡文走到另一个房间,以免他们谈话的声音干扰到花紫凝休息。
她的高烧持续了几天,现在的体力仍然很差,非常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养病,是以他们连走路都无声。
“我去见过晨平,我想她不会有问题。”她的双眼过于澄澈,偶尔更带着一些淘气的光芒,那不是假装。展锡文至少还分辨得出来。
“我想也是,不过,婚期已近,凝儿的身体却还是太虚弱,我怕届时她没有办法承受长途的旅行。”她复原的情况,比他们预期的还慢得多,而他与晨平公主的大喜之日却迫在眉睫,这可就棘手了。
“不要紧,我想晨平应该会很乐意先待在城郊附近,过一阵子再走也成。”
“但……”燕寒好像想到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只是脸色转为阴沉。
“你在想老夫人的事?”
燕寒默认。
自从救回花紫凝的那天起,他便不曾回去将军府,而王福带伤而归,对他娘来说,他所表明的决定就已经十分明白了。
然而,他可以让她继续靠着燕家的权势安享天年,不必受牢狱之灾,可是她会这样就善罢甘休吗?晨平他倒是不担心,反而将军府里没有任何动静,才是令他最难捉摸的一部分。
“她不会有机会从中作梗的。”展锡文很笃定地说,“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必须面对一些惩罚。”
燕寒不得不无条件宽厚对待自个儿的娘亲,可是展锡文未必。纵使只是以花紫凝的兄长这个身分,对燕老夫人展开报复,她都得死个几回才算扯平,而他要做的,压根就没啥刺激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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