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的情仇(4)

2025-10-06 评论


那就命人先监控着天香楼,等展锡文有下一步动作再说。”燕寒显得有几分心烦意乱。

此次回到京城,名义上是皇帝要表扬他的功勋,封官授爵,让他从此不必在边疆受苦。实际上,还不是因为燕寒功高震主,朝廷怕他久留在边陲地带,会起谋反之心,才用上这招,好光明正大留住他的人。

燕寒不说,不代表他不懂。伴君如伴虎,自古皆然啊!

他忽然强烈怀念起,大漠中无垠的蓝天与一望无尽的牛只羊群。那种游牧民族看似漂泊,实则安定的生活,才是他的属性:朝廷给他的华宅美服并不能让他得到快乐,相反地,只是在扼杀他的生命罢了。

他是当真知道,他不适合这里。

“是。不过,将军,这还扯上另一件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提……”丁季国略带为难地说。

“说吧!”他和丁季国的感情就像亲兄弟一般,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尚书府的梁大人十分维护天香楼,相传他也是花娘子的入幕之宾。”这向来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各阶层办起天香楼的案子来,莫不是从宽处理,深怕得罪了梁大人。

“梁大人年近半百了,还这么好雅兴?花娘子的艳名可不小,”燕寒冷哼了一声,“不管他,在没有证据之前,别动到天香楼一分一毫,梁大人那边也说不得什么。”

“是。”

丁季国才领命而去,随后一阵拐杖声就由远而近的接近大厅,显然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寒儿。”来者是燕寒的母亲,汪老夫人。

“娘。”燕寒淡淡应答她,起身扶她坐上主位,没有再开口。

他在边疆的这些年,汪老夫人都住在京城里的燕家旧宅,以至于燕寒对母亲的印象,大多停留在儿时记忆,对她总是敬重多于亲密。

“我交代你的事,你是注意了没有?”尽管白发苍苍,汪老夫人那种将相之女的威仪仍是不减当年。

她本是老相国之女,凭着媒妁,下嫁给燕寒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中书大人,燕哲。夫妻结离三载后,才生下燕寒这个独生子,是故他们夫妻俩自是对他百般呵疼,尽可能的栽培他。

然而,或许是她的管教方式过于严厉,所以在燕寒的成长过程中,始终与她处得不是很和谐。

不过娘亲就是娘亲,血缘天生。汪老夫人就算知道燕寒和她的疏离,可是她最在乎的还是儿子是否能光耀门楣,给她带来权势,其余的,她也不怎么看重。

“我没时间。”燕寒搪塞地说。

汪老夫人日前派人拿给他数十卷画轴,上头净是一些名门闺秀的画像,她的用意是要他选择,好让她派人上门提亲。

但燕寒连动都没动那些画轴,任凭它们闲置一旁蒙上灰尘。

“这不是理由。”汪老夫人的拐杖一蹬地,脸上显露些微怒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该为咱们燕家延续香火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旧时的儿戏怎可当真?那花家的丫头你这辈子是甭再想了。”

燕寒十七岁那年,燕哲为他定下过一门亲事,对象是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玩伴,也是翰林学士花大人之女——花紫凝。

他们相差六岁,自小感情甚笃,故燕寒十七岁要离家前往北方拜师学艺时,燕哲就先替他定下了花紫凝。待他学成归来,花家丫头也长大了,两人即可完婚。

谁知世事难料,三年后的一场宫廷之争,花家竟被冠上欺君之罪,满门抄斩,燕哲营救不及,而当燕寒接获消息赶回来时,终究是迟了一步。

花家的亭台楼榭已成断壁残垣,荒芜的大宅院里,一个人影都没留下

“她没死。”燕寒老是这样回答。

在成堆的尸首中,众人遍寻不着花紫凝,朝廷为此甚至发出缉捕令,要捉拿她这条漏网之鱼到案。燕寒疯狂地搜索她的去处,几乎把京城的每一寸土地踩遍,但是伊人的芳踪却从始终未现。

失望之余,恰巧外邦来犯,朝廷急征人员扞卫关口,燕寒便自请调守边疆,远离这块伤心之地。

然而,事隔多年,燕寒始终坚信,花紫凝必然还活在人世。

我不管她死了没有,总之,那个婚约在花家没落后就已作废!你最好别忘了,你对燕家有责任,娶妻之事不宜再延迟。”一想到花家那丫头,她就一肚子气。

我还无心婚事。”他在边疆的日子,家书一封催过一封,内容都是要他回来谈亲事。尤其燕哲过世之后,汪老夫人更是变本加厉,好像他一日不成亲,她就要闹得天翻地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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