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想了想,又走到废纸篓边将那个纸团捡了回来。他摊开皱巴巴的A4打印纸:这上面写着她最喜欢的颜色,最爱吃的食物,最爱去的地方,最崇拜的明星……他突然产生了这样一股冲动,想要了解这个叫商诗诗的29岁女生多一些,再多一些。
“干杯!”
三只高脚杯互相碰撞,杯中漂亮的薄荷色液体险些溅了出来。然而,大家都那么高兴开怀,想必没有人会介意这小小的不完美。
只有一个人除外——
“小心!别把酒洒出来!”何其急忙扑上去抢救诗诗即将歪倒的酒杯,“我调的酒,每一滴都很珍贵的,你不要暴殄天物!”
“去,你这人真没劲!大家一起喝酒,最重要的就是尽兴嘛!别婆婆妈妈的,免得坏了本姑娘的兴致!”诗诗一把拍开何其的手,转过头去揽了苏黎说道,“走啦,我们两个到那边去喝!别理这家伙!”
“诗诗,你醉了。”苏黎浅浅地、无奈地笑。
“我没醉!我太开心了嘛,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那个,白日放歌须纵酒……独酌无相亲……一起喝比较亲……”她开始朗诵关于酒的诗句,背得乱七八糟。
何其忍不住好笑,只好又钻进吧台去调酒。他手摇雪杯,笑看着诗诗眼色迷离,咧嘴傻笑的可爱模样。
这时苏黎看见一个朋友,她轻盈地起身,冲余下二人微微一笑,“我去打个招呼。”然后便像条锦鲤般优雅地滑进舞池去了。留下诗诗趴在吧台边上招魂似的大叫,“美女啊,美女!”
“是啊,我喜欢。”何其突然道。
什么?!诗诗的酒立时醒了一半。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何其,“你喜欢苏黎?!不会吧?”
“她那么漂亮,是个男人就会喜欢。”何其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说,脸上的表情四平八稳,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在开玩笑,“而且,我喜欢她的名字:酥梨——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好吃?诗诗听了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天哪,这男人什么逻辑啊?他喜欢一个女人,只因为她的名字听起来很好吃?这、这也未免太荒谬了吧?
“喂,姓何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的择偶条件就是要找个名字听起来很好吃的女人哦!”她受不了地看着他。
“那有什么不可以?”何其耸耸肩,说得天经地义,“更重要的是,她一定要烧得一手好菜,让我每天都有好料吃。”
“可是我听说苏黎家里光是烧中国菜的厨师就有三四个,更别提那些个法国大厨啊,意大利大厨啊,日本大厨啊……不过这也难怪,人家是千金小姐嘛!我想,她恐怕没什么机会锻炼厨艺哦。”诗诗不自觉地就开始拆苏黎的台。
“这样哦。”何其了解地点点头。
“死心了?”她歪着头问,不知为何心里竟颇为期待他的答案。
“没有啊。”他把新调出的酒推到她面前,是湖水一般漂亮晶莹的蓝颜色。可惜诗诗没工夫欣赏,因为她忙着大叫,“什么?没死心?!喂,姓何的,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哦!我告诉你,追苏黎的人很多的,可以从这间酒吧的前门排到后门绕完了三个圈还有剩!你、你再等一万年吧你!”
面对她的激动,何其不置可否地一笑,“喝酒。”
“不想喝。”诗诗颇为不爽地别转头去。
“那……吃东西?”他从风衣里掏出一条橡皮糖。
“不爱吃。”她拒绝得干净利索。
“我以为我们已经化敌为友了。”何其窥着她绷紧的脸色,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生起气来了。
说实话,诗诗也不明白。何其只不过和全天下的男人一样,见着了苏黎就忘记了她的存在——基本上,这是人之常情啊!苏黎比她漂亮又比她高挑,男人们一般都会被美女所吸引,她干吗那么小心眼、生自己好朋友的气?
就在这个时候,苏黎跳完了舞回到吧台边,雪白的额上渗出点点香汗。她掏出飘着玫瑰花香的纸巾,手势轻柔地擦拭着。而何其也适时奉上一款美酒。
“这酒叫什么名字?”苏黎望着杯子里的粉红色半透明液体,眯起一双美目,浅笑着问他。
“‘美人如玉’。适合你喝的。”何其正色道。
这时,只听“噗”的一声,诗诗嘴里尚未吞下去的一口酒尽数喷了出来,均匀地洒在台面上。她连连咳嗽,弄得苏黎和何其都瞪大了眼望她。咳完了,她摇着手,尴尬地笑道:“那个……你们聊,我要先回去了,不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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