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老太太沉下脸,“等一下,看看场上形势再说。”
话音未完,南宫剑脚下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地。而脖子上,竟架着寒光凛凛的宝剑。剑光中,溱雪的眼妩媚无比。南宫剑一声暴喝:“你做什么?”
而南宫老太太已从椅中站起身,四下一片哗然。
溱雪轻轻地笑着,笑声渐响,喧哗声顿时熄了。
溱雪俯下身子,“南宫公子,比武招亲,事实证明你配不上我。”
南宫老太太脸色如雪。
南宫剑脸似猪肝,“你在说什么?快让我起来!”
“起来自是可以,可是你看看,败在我一个女人手下,你好意思娶我?你能娶我?”溱雪手中一抹,剑下,一丝血痕缓缓流出。
南宫剑愤怒的眼中全是不解。
溱雪起身,长剑如银,锒铛坠地,“南宫老太太,现在这个局面,你给我个交代吧!”
南宫老太太眼如电光,额上皱纹深刻,“你又想如何?”
“莫非,老太太真要我嫁给如此纨绔子弟?”溱雪轻笑着道。
台上拍案,“你自可以走,我南宫家庙小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笑声响起,场中,溱雪如娇花宛转,恣意无比。她抬起手,将发间玉簪摘了下来,如夜长发散了一背。抽气声起。自古以来,散发是闺房私事,在场有谁见过女子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散发。
南宫剑闭了眼,唇间血丝流下,睁开眼,眼中全是狂怒,“早上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溱雪却仿若未闻,将玉簪扔到他的身上,“既然我与南宫公子从今已无关系,这些‘脏东西’我自也不要。”说着,她摘下其余手饰,全部弃之地上,眼中闪着咄咄逼人的光彩。
之后,她转身看向南宫老太太,“四年前,南宫家强夺了我的首饰,后来我用南宫家的钱将其一件件赎回,今天,我要带走,老太太没意见吧?”
“滚!”南宫老太太的脸上分不清是屈辱还是愤怒。
溱雪撕下白色襟带,绑住一肩披发,“我自会走,从今后,愿南宫家家宅兴旺,老太太身体安康……”转头望向地上摊坐着的南宫剑,她笑意更深,“南宫公子从此位列武林尊位,恭喜南宫家!”笑声里,她缓缓离去,路过地上长剑,她一脚踏上,轻轻回过头,“对了,这么久,老太太和公子怕还不知道我的本名吧。”
她直直地看着南宫剑,“进你家门时,我倒是想说的,可惜公子贵人事忙,也不屑听。不过这回,相信公子爷一定会终身难忘了。记住了,我姓秦,秦继眉!”说完,大步离去,再不回头。
身后,南宫老太太委顿在椅中,南宫剑慢吞吞从地上爬起,依到老太太面前,还未开口,便被打了个耳光,“瞧你找来的好女子!”
一声长鸣,朱漆大门对着秦继眉的面关上。关上的那一刻,她妩媚的笑容沉了下来,怔怔地对着门上的匾额。最后躬身而拜,再抬头时,眼中全是自嘲,再无留恋。湖上烟霞波动,那晚霞红得如火,自波上漫漫延去,染了一湖艳丽。
湖上画舫,纤纤丽丽,古雅红木沉沉森森,粉色纱缦,也被红霞映得澄澄一片。
画舫里气氛却不是那么绮丽。二楼上,一张圆桌,几人对坐,四顾尴尬。
南宫剑正在其中。身边二人,是武林四公子中其二——林也谈、戚双凌。四公子独缺的一人,是方近玄。
南宫剑,出身南宫世家,剑法了得;林也谈,巨贾林妙谈之子,自幼爱习武,儿时拜师落叶门沈落叶,习其武艺,因人聪颖,又好学,得了沈落叶落叶掌八分真传,现在虽不能说炉火纯青,也是享誉武林;戚双凌,世家之子,一脉单传,因冰雪聪明,甚得家中长老器重,从小就送到青石崖武尊莫起云处习其剑法,苦练十年,大成,令莫起云甚感安慰。
这三人凑在一艘画舫上,真有些稀奇。江湖中人人知道的一件事是,武林四公子中,南宫、林、戚互不对盘。要知三人皆是家世显赫,少年得志,哪有甘居人下之理?四公子除方近玄素来淡泊,不与人争强好胜,其余三人都是面和心不和,平日里见面罕有笑脸,只客气几句便很勉强。
此时,这三人对坐脸上竟全是笑容。
了不得。
但三人微眯的眼中,有着多少的不甘愿和多少的恨念。
死蛮人,若不是你,我何必坐在此与这两个伪君子相对?
只是,脸上,三人一径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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