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想留在西神身边?」
留在西神身边?流金愕然眨了眨眼。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也不明白为什么云黛会这么问她。
「我当然不想。」她不要在这个地方奴隶了。「这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云黛姑娘,请妳帮帮我,帮我回去。」
云黛看她的眼神慢慢不再那么尖锐了,她耸耸肩,无奈地说:「我怎么可能帮得了妳,能自由进出通途的人只有西神,只有他可以带妳回去。」
「只有他?!」她咬住唇。原来不是想回去就可以回去那么简单。
「西神并不喜欢把『人』留在这里,所以妳不用担心,除非他自己不想送妳回去。」云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妳的意思是说,我若得罪了他,他就会把我留下来当奴隶使唤,不送我回去了吗?」流金惊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云黛低低笑出声来。
「我不明白,是不是我应该要尽量讨他欢心,他才会送我回去?」流金不懂她为何要发笑。
「当然不是,我倒希望妳尽量得罪他。」
云黛声调轻松,但眼神认真。
流金迷惑不解,呆呆地站着。
「有那么难懂吗?」云黛微露不耐之色。
「得罪他,让他讨厌我?」她似懂非懂。
「没错。」云黛盯着她,冷冷地说:「若让西神对妳感兴趣,妳会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一辈子在这里当下等奴隶。」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妳在屠宰室才三天就快死了,说不定妳在这里的一辈子也就只有这几天而已。」
流金背脊一阵发凉,不知所措。
不,她还不想这么快死,不要──清爽干净的棉布,温柔按摩的手势,怀中拥抱着温暖的毛皮,这些全都代表着两个字──舒服。
在西神细心服侍下的流金,整个人又困又倦,思绪游移涣散。
「这里的气候终年冰冷,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生病,尤其是妳这样的『人』,一旦生病会不容易好,所以要当心。」
西神用一条干棉布轻柔地擦拭她的湿发,一绺一绺的,仔仔细细地擦着,连她的头皮也一寸一寸地擦拭按摩。
如此细心的侍服照料让流金很难集中精神,神智渐渐迷离恍惚。
她无法想象西神这样一个大男人服侍人的手法竟然比她的婢女还要高明,她从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温柔对待过,心湖被他晃动,不断波动。
不,不对!在这里,她应该是他的奴隶才对,怎么会是由他来服侍她?
但是她的双手涂满墨绿色的药膏,分别用布包裹着,她即使想自己动手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只能由着西神摆布。
「谢谢你。」
她真心感谢他这么用心照顾自己,刻意忽略那一份暧昧感。
「我把妳害成这样,妳还谢我?」
西神低低一笑,修长的十指穿过她柔细的发丝,轻轻梳理着。
「我也有错,不能都怪你。」
她强打起精神,抬眸看向他。
西神就坐在她头顶正前方,她一睁眼,就与他那双深幽的黑眸撞个正着,她尴尬地想避开,却意外发现了他眼瞳底闪过一抹蓝影,她愕住,定定凝视着他的眼,想再仔细看清楚。
「很少有『女人』像妳这么大胆。」
他笑了笑,并不介意被她盯着看,反正他早习惯被人这样盯着瞧了,有时候盯着他看的人反而比他更不好意思。
「你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吗?怎么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又像深蓝色了?」
她好讶异,只顾盯着她的心发现,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调侃意味。
「是吗?妳看错了吧?我的眼珠是黑色的。」他拿起木梳把她差不多干了的长发慢慢梳顺。
幼年时,他服侍过多少尊贵的后妃梳头,都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流金这一头柔滑如黑泉的发。
黑发,在他的世界里多么难见。
对于流金的黑发不禁怀有一种别样的情感,像无人可以理解的乡愁一般。
「为什么这里每个人的眼睛都是金棕色,只有你一个人是黑色?」
她缓缓坐起身,长发如黑绸般垂垂曳曳。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别人,只是他们不在这里。」西神凝视着她柔美的面容。
流金是标准的『美人』,楚楚可怜的气质,纤柔的身躯,这些都是兽界的女子所没有的,也是这一份特别,让他对她心生隐隐的渴望,尤其是将她丢进屠宰室的那三天,无时无刻不牵念着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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