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凝结了一丝僵硬。
权影溪抚着肚子,悄悄拉了拉丈夫的袖子,窃窃耳语:“唉,你饿不饿?”
白钰看了妻子一眼,柔声问:“你饿了?”
权影溪可怜巴巴地点头,指了指主桌那一圈人,“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吗?菜被看着会比吃着更好吗?”
白钰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心疼不已地叹道:“要不,我去给你拿些点心?”
权影溪摇摇头,“不要,点心占肚子,就吃不了多少菜了。”
白钰点点她的鼻尖,“傻丫头,还像个孩子似的,可怎么得了?”
权影溪吐吐舌头,可爱地摇摇头,“要求你把老婆当娃娃疼,不可以啊?”
白钰哭笑不得地搂了她的腰,“乖一点,不要再调皮了,如果孩子跟你似的顽皮,我倒是真伤脑筋了。”
权影溪哼了哼,扬起秀眉,“还有能让你这个伟大的督察伤脑筋的事吗?”
“我——”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这是白钰经历了一次次惨痛代价得来的教训。永远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没有道理可以论的,即使她说太阳是方的,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了,影溪,你又在欺负白钰了不是?”主桌上的权母发话,玩笑从她口中说出,变得威严起来。
“我哪有?”权影溪冤枉地一拉丈夫的袖子,气势汹汹地问,“我有欺负你吗?”
权白钰沉沉一笑,对权母解释:“妈,影溪开玩笑,没事。”
“怀了孩子就要有个准妈妈的架势,还像以前似的疯疯癫癫,怎么得了?传出去,说我们权家没有家教。”权母不以为然,眼睛也没有去看白钰,淡淡地吩咐,“这一段日子你搬回来住,让保姆照顾,等到胎儿彻底稳定了再出去透气。”
权影溪和白钰异口同声地喊:“妈?”孕妇最初怀孕的一段日子,夫妻分开住,还能共同感受到孕育生命的美好点滴吗?
“白钰太宠着你,没有办法管,你在家里由我看着比较好。”权母不容商量地作了个重大决定。
“小哥……”权影溪赶快向兄长求救。
权弈河站了起来,走到母亲身边,温柔地搂住她的肩头,劝解道:“妈妈,影溪不是三岁小孩,您不放她独立,那是永远都成长不了的。”
“她就是小孩心性,怀孕了也不老实。”权母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瞎帮忙,从小到大,都是你的偏袒惯坏了她。”
权弈河皱眉,“妈,影溪回来住,白钰怎么办?”谁都知道,权家是不让女婿倒插门进来住的,免得人口杂、是非多。
“白钰是警察,三天两头要值班查夜,你觉得以他目前的情况,适合照顾一个情况不稳定的孕妇吗?”权母犀利地反问。
“这个……”权弈河沉默了。
其实,白钰身为缉私刑警,办公值班是家常便饭,影溪嫁给他以前,母亲心里就该有所准备,为什么现在要重新提出来,并且成为限制他们夫妻自由的理由?
“弈河啊,你怎么还不理解弟媳的意思?”权大嫂似笑非笑地一点胸窝,“你们这一支可是咱们权家的顶梁柱,爸爸嘴里不说,可心里一直惦记着,老大身子不好已是可惜,你和小婧那丫头结婚了,却又分隔两地,好不容易等到影溪有了喜,当然要好好照顾,天下父母心,做子女的得要学会体谅才是。”
这句话一出,权母的容颜顿时冰冷到极点,权弈河的大姐权弱水也惨白了脸,两手紧紧握住了衣裙的下摆,眼圈泛红,泪珠盈盈。
权家的人,都有一个隐讳的共识:权弱水不育。
她的两次婚姻都因这个残酷的现实走向破灭,权家有钱,长女嫁的男人都不是一般背景的家庭,基本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就算年轻人无所谓,长辈还是颇有微辞的,一点小事都可能成为导火线,这样的日子,怎么能过得下去呢?
“搬过来我照样不用别人照顾!”权影溪看到姐姐一脸凄然,心痛地站了起来,朝着大伯的妻子冷冷地说,“大妈是不是担心得太多了?”
“影溪!”权弱水吓了一跳,赶忙给妹夫使眼色,一同拉妹妹坐下。
权影溪没好气地回嘴:“干什么不让我说?大姐,她分明就在含沙射影,刺激你,破坏小哥、嫂子在爷爷心里的形象!”
“哎哟,影溪你这是什么话?”权大嫂面色铁青,一脸委屈地瞅了瞅权母,“弟妹,你这三个孩子虽不是我生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现在连一句忠告的话都说不得?我怎么说也是个长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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