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拾儿一脸委屈,“我一大清早就出门我容易吗我,我又不是为着自己,你还来取笑别人……”
杨豁无奈地一笑,拉他进屋,“是是是,算我的错,中午让赵妈给你做顿好吃的补偿你总可以了吧?”一边按拾儿坐下后,杨豁帮他拍去身上的雪花,“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哦,很奇怪,那篮子是给一个姓佘的年轻女子送去的,而且据小小食店的那个小二告诉我,说是他家老板常常让他送些汤菜给那佘姓女子,只是那女子多半不收,要收,也只收……清炒豆芽和辣椒面儿裹盐豆腐。”最后一句是嫌恶的语气。看来半个月的“清炒豆芽和辣椒面儿裹盐豆腐”确实是令拾儿达到言“豆”色变的地步。
杨豁微微皱眉,“佘?这个姓,倒是不多见……”
“可不是!”拾儿转头望向他,“爷,这些资料对你有用吗?我觉得……”
“那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杨豁一手托着下巴,走了开去,露出深思的表情。
拾儿一愣,“那小二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她家里就她一个了,而她,则是靠刮绒为生。”
“刮绒?”
“是的,也就是所谓的刮绒婆。”
“刮绒婆……”杨豁抚着下巴笑了。
“爷,接下来咱们该做点什么?”看见杨豁露出招牌似的狐狸笑容,拾儿也笑了,眼里带着好奇;跟在杨豁身边这么多年,他早知道杨豁露出这样的笑容后,接下来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
“接下来?嗯……让我想想,”杨豁睨他一眼,又是懒洋洋的表情,“当然就该去了解刮绒婆是干什么的!”什么是刮绒婆?
这个问题,倒是很容易就打听清楚了。有些贫穷人家的女子,没有其他的谋生技能,就把蚕丝缠在一个板子上,拿牛骨头刮,把那蚕丝刮成绒,卖给有钱人赚取些碎银子。
在此之前,杨豁倒不是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一行当,只是平时没有接触,更谈不上了解。好在他也用不着去了解。他找的,只是那个姓佘的“刮绒婆”。
“爷,我们要在这里坐多久啊?”杨拾儿叹着气。不是没等过人,可是一等等这么久的,还真不多见。特别是杨豁也坐这里等(这种情况更不多久,因为总是别人等杨豁的时候多),尽管目前还没从他脸是看出有不耐烦的样子。
半个时辰之前他们就坐在这个小酒楼里等那个姓佘的刮绒婆,因为不好突兀地直接找上门去,还约了认识那个刮绒婆的马三娘子一起在此等,没想到等来等去,约好的时候早过了,该出现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当然是等到她出现为止。”杨豁似乎毫不在意地笑,细细长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转头时,看见坐在旁边的马三娘子显得有些尴尬,便笑出来,“没关系,我们再等等,佘娘子准是有事耽搁了。”
马三娘子原本是个豪爽的人,跟杨豁在生意上也有来往,此次难得有机会卖杨豁一个人情,却又遇上一个不懂事儿的佘应景。谁都知道杨豁是最讨厌别人不守约的,更何论枯坐着等一个低下的刮绒婆。好在杨豁等了良久也没有发火,马三娘子暗自松一口气之余,也没话找话:“佘娘子?杨爷弄错了,这个刮绒婆虽说被称为‘婆’,却是个黄花闺女呢……”她轻轻一叹,“也是她爹妈死得早,又没有人可以做主,不然的话,也早该为人妇了。”
杨豁淡淡一笑,暗里记下这些话。马三娘子的话看来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以往成功的经历告诉他,有用的资料信息往往就藏在其中。
“哟,我怎么跟你们说这些!”马三娘子殷勤地给杨豁和拾儿添茶,“杨爷,你找刮绒婆做什么?不会是对收购蚕绒感兴趣了吧?要是杨爷还来跟我们抢这行生意,可不得挤兑死我们了嘛!”半开玩笑半认真。她还真弄不懂这个杨豁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人人都猜到杨豁的心思,那杨豁也不会成为京城最富的商人了。
杨豁笑笑,“哪能呢!如果真是做这一行,我还得跟马三姐你请教呢。”
马三娘子也笑,“不敢不敢!杨爷,恕我再好奇地问一句……您干吗指定找这个佘应景啊?”
其实这一点才是最让她好奇的。杨豁的钱是多得不得了,可是老婆却还一个没有,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是瞪大了眼想入他杨家的门,可也没听说杨豁有成亲的念头。有些妒忌杨豁的,暗地里都恶毒地猜测杨豁是不是有不可为人道的暗疾,不然怎么都近三十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当然猜测永远是猜测,没人知道为什么杨豁不娶老婆,但谁会是杨豁的老婆,却成为很多人心目中好奇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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