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卧云笑了笑,早熟的神情与她稚气的脸甚是不搭?quot;爹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装出慈父样儿。我与二姐早就看透了爹蔼目下的伪装,偏你聪明得紧,却在这上头粗了心。"
项卧云犹豫着,不知有件事该不该说。
但瞧大姐似不信她的话,她心一横——
"你与姐夫的良缘是爹一手拉起。是爹明示暗示皇帝老头促成的。"她道出原委。"你别以为爹只是一介读书人,他可狡诈得很哩。"世人皆认为她爹知本分、守礼纪,只有她与二姐瞧见过爹的真面目。
"是吗?"她与翟沧然的姻缘竟是爹一手促成?!
她讶然,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爹是这样的人吗?
看大姐深受震惊,项卧云不觉露齿一笑,"等你有空回家,用用你那聪明的脑子,套爹的话吧!"项卧非点头,也想揭开心中的谜团。
项卧云不想再在这上头作文章,于是转移话题,闲聊了起来。
"我听说姐夫上北方了?"
么妹才说着,项卧非又蹙起了眉,"是啊。"
看大姐有些忧郁,项卧云不觉猜测道:"大姐……是想姐夫吗?"
项卧非不语,但表情已漏了一切。
"姐夫不过上北方瞧瞧,我想很快就回来了。"项卧云安抚看来有些不安的大姐。
"我听府里下人说,他上回一离家便是四年……"她轻叹。
若这回亦是如此,她岂不要数上一千多个日子,受尽相思煎熬?
她与他极不容易才走到这步,没想到天意弄人,教他俩分隔两地,不能相见。她挂念着他,不知他一切可好?
四年?!项卧云咋舌。那大姐岂不是要守活寡?!
"我亦担心他的安危……那儿是军营重地,与敌方兵戎相向不可避免。我担心的是,他可会想到还有一个在家盼他归来的妻子,而万事小心……"她担忧着,怕他为了保疆卫土,弃她而去。
"放心啦大姐,姐夫一定会毫发无伤,凯旋而归。"项卧云不知该如何安慰那愁容满面、满是担心的大姐。
"我也希望……"她叹然。"若我身为男儿身,便可与他并肩而行,战场相助,不至于这般无助,只能傻傻等他回来。"
项卧云不以为然,出声提点,"若大姐是男儿,又怎会与姐夫共缔良缘?"
项卧非一笑,"那倒是。"
"我也不想只做一个等待的妻子。就算形势再险、时局再恶,我都想伴在他身侧,与他同进退。再苦、再累我亦不怕,惟怕那相思的磨人。"她真心道。"若我有双翅膀,我愿飞到他身边,伴他左右,而非只是被动的等他消息。"她语带真挚,句句肺腑。"我有些后悔当日没央求他带我一块儿上北方,如此,我便可与他不分离——"
一旁的项卧云似陷入了沉思,对项卧非的话恍若未闻。
项卧非瞧她有些异样,轻唤道:"云儿?"
她仍旧不语。
良久——
项卧云眼中精光乍现,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对项卧非轻道:"大姐——不如咱们去找姐夫吧!"她对着大姐挤眉弄眼,等着看戏。
果不其然,项卧非瞪大了眼,满脸惊愕的瞧着自家妹子,久久无法言语爹、娘,非儿上北主找沧然去了。云儿身手矫健,与我同行,安全无虞。到了军营,我会尽快捎来消息。
媳妇不少同,望爹娘保重身子。
勿挂心。
非儿
"老爷、夫人,不好啦!少夫人留书上北方找少爷去了!"幸儿从亭云阁夺门而出,满脸惊慌。
风和日丽,天高气爽。
街上往来人潮不绝,甚是热闹。
"大姐,咱们找间客栈歇会儿吧。"一名男子装束的俊面小哥对着身旁同为男子装束、亦同样俊美的男子道。
那被唤为"大姐"的人影听了,不觉皱起眉,想也不想便敲了下对方的头,纠正道:"叫大哥!咱们此刻可是男子装扮,旁人若听你唤我大姐,肯定要引人侧目。"
那名挨了一记的"男子"吐吐舌,表情俏皮,"一时改不过来嘛!"
两人瞧着前头一家叫"寒烟楼"的酒楼,举步入内。
这两名俊俏男子,便是项卧非与项卧云。她俩为了方便赶路,便换去女装,避免招惹麻烦。可娇美的容貌并不是这身装扮可掩盖的……
"小二!"项卧云招来甚为忙碌的店小二,欲填饱饿得发慌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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