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分,身份显赫,见到无数美女靓妹,或许是好奇,或许觉得新鲜,也曾谈过几场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的恋爱。后来,一个意外偶然遇到乔夕琼,这个女生吸引他,他依循惯例开口要她做女朋友。那段日子很快乐,很幸福,他没想过什么时候会结束,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直下去也不会觉得厌烦。
然而,相遇是意外,结束亦是个意外。她与他分手,自此再无相见。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他的事业重新辉煌,他这个人依旧是人群的中心,他仍然可以遇到如云美女。
却对她们的主动示好没有任何感觉。
他的眼睛看不到她们。
潘若黎的手在江临风面前乱舞,“嗨,嗨,醒醒吧。今天这是怎么啦?先是凌菱,从美貌娇艳的艳丽模样变成如花少女,再从少女变成足有三十岁的成熟明理女子,然后再变回去,变色龙也不过如此嘛;还有盛开,说话突然带了文艺腔,更可气的是居然那么有哲理;而那哲理就让我们帅气冷静的江临风变成了呆子!”
潘若黎唱做俱佳的一席话没有逗笑盛开,只是令江临风的魂魄归了位。他放下刀叉,眼睛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阿潘,盛开,我想我已经不记得心动是什么感觉了。再多美女,美女再靓,又何来动不动心?”
盛开伸直手臂,隔着牛排和意大利肉酱面,轻轻握了一下江临风的手。
江临风回过头,看看他们两人,打破这意外而来的严肃,“好了,吃饭吧。”
潘若黎这才有心思笑出来,“吓死我了。拜托两位以后不要这么忧郁,感时伤怀一阵,说几句让人听不懂又费脑筋的话,害我的食欲都没了。干脆一点,你和乔乔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未等江临风开口,盛开先说:“他的心思未定,何来进展?”
江临风眉头紧皱,斟酌着向他们讲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对她说了对不起,对于五年前因为我的情绪给她造成的伤害。”
“然后呢?当初阿潘问你想怎样,你说只想说一句对不起。阿潘给你制造了机会,你也达成了目的。”盛开追着问下去,逼着他坦诚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不是可以释怀了?”
“盛开,我不知道。”江临风摇头,“你们不是我,不会明了我内心中交错缠绕的感觉。我想理清,我想有一个明确的想法,然后再面对乔乔的时候就可以镇定,不用慌乱,不用无措。”因为找不到一个坚定的想法,所以犹豫,所以不知如何行动。一颗心飘飘浮浮,上上下下。他走在黑暗的隧道中间,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
“你想放开她,忘记她,继续过你现在的生活吗?”盛开继续问他。
放开她?忘记她?然后他与她像五年前一样不说再见,不说保重,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然后,可能在他四十岁,五十岁,或者是更老的时候再次与之相遇。这是他要的吗?
心有一个瞬间是空白的,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剧痛击中了他的心。他疼痛难忍,拼命摇头,“不,不。盛开,我不知道。”
“你想与她做普通朋友吗?”
做普通朋友?偶尔见面,偶尔约出来一起吃饭、喝茶,随意聊天,说一些客气却无关痛痒的话?你好吗,最近怎么样,这道菜合胃口吗?然后,这样一直到老,他和她如陌生人一般行走在人群之中,两颗心始终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这是他要的吗?
有一些遗憾,有一种相隔咫尺不能靠近的痛楚。他还是摇头,“盛开,我不知道。”
“你想与她再续前情吗?”
他猛地抬头,“再续前情?”
盛开点头,“对啊。”
潘若黎亦问:“你,还爱她吗?”
二十四岁时是不是爱那个有着黄莺轻灵声音与笑容灿烂的女孩?如若是爱,这五年来是不是一直保存着这份爱?如果保存着,是不是今天可以再度开始,重燃爱火?
这些问题一个一个接踵而来,它们充斥在江临风的大脑中,连同刚刚盛开的问话,一起叫嚣、碰撞。不肯罢休,不肯消退。
他头痛难忍,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要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仍然爱她。”
潘若黎帮他揉一揉太阳穴,“风风,要不要我帮忙?”
他果断摇头,“不,阿潘,我要自己找出答案。我要自己来。”
盛开拿掉潘若黎的手,“是,他要自己来。”
江临风的心乱了。
一切起源于他不知道怎样处置意外相逢的乔夕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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