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摔到地上时,新娘闪电般伸手往地面一撑,两脚往上反踢,凌空翻转一周,有惊无险地稳稳落地。
红盖头飘落下来,新娘子满脸通红地站着,听到席间隐隐传出几声窃笑,她恼羞成怒地娇叱:“谁敢笑,本姑娘就割了他的舌头当下酒菜!”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她却当着众人的面,拎起裙摆瞅了瞅,突然伸手一撕,嘶啦一声,裙摆撕短一截。她又捡起地上的红盖头往新郎身上一抛,“书呆子,本姑娘是娶,你才是嫁,这红盖头你拿去盖吧!”
新郎拎着红盖头,啼笑皆非。
炅永丰像看怪物似的瞪着这准儿媳。
武侯爷忙着去擦脑门上的汗,当着这么多达官显贵、亲朋好友的面,新娘子自个没啥感觉,他这当爹的脸上却一阵阵的臊红,心里那个难堪别扭哟!
武天骄没注意到亲爹的脸色,她大大咧咧站到新郎身边,抓起喜花绳的一端,一指旁侧那名赞礼的傧相,道:“喂!你傻不隆冬地站着干吗?新郎新娘都到齐了,你赶紧喊几嗓子,新人等着入洞房呢!”
砰、咚!
厅堂内突然冒出奇怪的响声,新娘子回头一看,喝!在座的宾客绝倒一大片,一个个都趴在地上忙着捡自个的下巴。
武侯爷口中念叨:“矜持!矜持!”
武天骄狐疑地瞅着亲爹,“金匙?您要它做什么?喝汤?”
武侯爷揉一揉太阳穴,冲一旁的媒婆招招手,“姬婆婆,你来主持一下!”
媒婆清一清嗓子,喊:“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嘶——”
得!缺了一颗门牙的媒婆还没喊上几嗓子,就开始漏气。
一对新人愣在那里。
媒婆忙重喊一声:“一拜天……嘶……”
唉!还是漏气。
武天骄气得一跺脚,“爹!干脆您来主持!”
武侯爷两眼一瞪,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成何体统!”
亲爹一吼,女儿犯了倔,“您干吗凶女儿?女儿又没做错事!”
父女俩眼瞪眼,火药线一触即燃!
新郎官却挡到父女俩的中间,牵起新娘的手,柔声道:“小辣椒,今天是咱俩大喜的日子,可不许竖眉毛瞪眼睛!来,笑一个!新娘子笑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武天骄瞅着她的新郎,那温柔的眼神,迷人的笑容,还有手中那暖暖的温度,她心口一热,本是圆睁的一双美目,绵绵地就软下去,红着脸眯眯一笑。
喜来宝在她耳边呵着气,“娘子,咱们快快拜了堂,也好入洞房!”说着就将手中的红盖头重新盖到新娘头上。
武天骄只觉耳朵里酥酥麻麻,心里头像是钻来好几只小蚂蚁,一张脸在盖头里红了个透。
看女儿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吭声了,武侯爷命媒婆继续主持婚礼。
媒婆清清嗓子喊:“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牵喜花红绳,面朝厅外,一叩首。
“二拜高堂!”
新人回过身,冲武侯爷再叩首。
“夫妻对拜!”
新人相对,三叩首。
“送入洞房!”
众人瞧着一对新人被丫鬟簇拥着从侧门离开,这才松了口气,稳下心来开怀畅饮。
离开高朋满座的厅堂,一对新人被送入布置一新的洞房内。
洞房里红艳艳的,大红的喜字贴在墙上,大红的鸳枕凤衾叠在床上,大红的花烛燃得正旺。
新娘子坐在床沿,新郎则坐在桌旁圆凳上。
几个丫鬟正悄悄躲在门窗下,侧耳聆听——房内静悄悄的。
喜来宝出神地望着坐于床上的新娘,不知在想些什么。
新娘子抬手掀起红盖头的一角,偷偷瞥了新郎一眼,“扑哧”一笑,“书呆子,你傻坐在那里做什么?快来挑开盖头嘛!”“娘子有令,为夫自当从命!”
喜来宝持起玉如意,上前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盖头一掀,武天骄吐了口气,走到桌前,往两只杯盏中满上酒,递出一杯,“来,喝酒!”
够爽快!
喜来宝接过酒杯,伸出一臂绕过她的胳膊肘,两人的手勾在一起,同时饮下这杯合卺酒。
武天骄再斟上酒,翘起大拇指,戳戳自个儿胸口,斗志激昂地说:“这一杯,就祝我早日将你调教成材!来,喝!”
她要将他调教成材?这不是乌鸦背着驴子飞上天——奇了怪了!
他翘起嘴角坏坏地一笑,搁下酒盏,猝然一把抱起她!
武天骄惊呼一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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