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水浒疑心生暗鬼,这时看着她笑而不答韵神色,也就越加狐疑。所以……这……
“少爷。”退到回廊外的麦大远远出声。
尹水浒知道,若非重要之事,麦大不敢擅自出言打扰,示意他有话快说。
麦大没敢耽搁,开门见山道:“施施姑娘来访,见不见?”
尹水浒明显一怔。
施施?
生死关前走一遭之后,不知怎地,再听见这名字,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忍不住要猜测,她……怎会来呢?
“见,自然是见。”有人出声,在尹水浒怔忡之际。
尹水浒看向说话的那个人。
尚姗直直回应他的注视,四目相对中,一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貌似天真地反问:“佳人造访,没理由教人吃闭门羹的嘛!”
那也轮不到她作主吧?
尹水浒没好气,尚姗倒是自在得很,一副“好哥儿们,我绝对挺你到底”的模样,笑嘻嘻地来推他的辅助椅。
“喂!喂!”尹水浒有些气急败坏。
“你重伤初愈,安分点。”尚姗还提醒他要坐好,别像只小虫似的乱动。
“我说了要见吗?”尹水浒真要让她给气死。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有一说是“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兴许是你度过这一大劫,生死关头让佳人发现了你的重要性,人家特地来看你,就是一个转机,别傻得在这时拿翘了,麦大,还不带路?”尚姗发号施令。
尹水浒让她的话给讲得无话可说。
转机吗?
尹水浒从来也没想过,他与施施姑娘之间,还能有什么转机?
事实上从他历经生死大劫过后,他镇日不是在高烧里折腾,就是在跟身上的痛楚周旋,即便后来随着身体状态逐步好转,开始有多余的心力,那也是满脑子都在“为什么能活下来”这个问题上兜着圈子。
回想起来,那段让人魂萦梦牵、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爱恋,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现在忽地说事情有了转机,尹水浒还真忍不住迟疑了。
也就这么一迟疑,错失了细思的机会。
在麦大的带路下,尹水浒让尚姗给推着,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去面对未知的未来。
尹水浒终究不是牛郎。
左施施也非织女。
即便尚姗自认是个非常完美的喜鹊角色,很尽职地想为两端搭起友谊的桥梁……
“事情就是这么着,因为我侄儿洞察机先,加上鸿福齐天、福大命大,所以惊险万分地捡回了一条命。”
随着话语的终结,偏厅里一阵的沉默。
好吧,其实也不是真那么沉默,好歹有个女主角的姐姐搭了腔,而且是很热络的那种,瞬间听得成串成串的吉祥话正在室里萦绕。
可这不是尚姗预期中的状况。
那牛郎与织女,历经生死劫难后重逢,体悟到人生的无常,明白做人得珍惜时间与把握机会的道理,就算因为太过知书达礼,没办法当堂轰然炸出天雷勾动地火的花火,那最基本的,好歹也来一点努力压抑,然后在含蓄之情下、满到要溢出来的丰沛情感。
那就该是眼波流转、顾盼皆是情才对呀!
会是女的一脸生疏地回避男方目光,男的也跟着莫测高深,就端着一张古井脸?这是哪门予的牛郎织女会?
尚姗不明白呀!
到底是哪边出错,结果怎会是这般?
方才她还以为是因为双方内心太过激动,情感澎湃到不知该怎么表达,才会导致一度冷场,是以帮忙缓和场面,不但介绍了下自己,还帮他们找话题,甚至送佛送上西天,不嫌麻烦地把说了至少七七四十九遍的走山求生记又给唱作俱佳地完整说了一遍。
给了缓冲时间,还制造了诸多话题,严格说起来,这天底下还有像她这般卖力的鹊鸟吗?
结果,枉费她如此用心,白费了一番唇舌,该要有回应的两个人,回报给她的竟然还是一阵寂静,这什么鬼?
“啊,施施,你倒是说句话呀?”左圆圆出了声。
同样身为搭起友谊桥梁的鹊鸟部队,她可远比尚姗来得积极许多,连番的关心话语随着客气话一说完,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焦点往自家妹子身上集中,不让她继续闷声作壁上观,像个局外人似的。
只见左圆圆一脸不好意思地引言道:“其实我们早想前来拜忻,只是先前听闻尹少伤势严重,担心打扰公子养伤,是以挨到了这时才来探望,施施她可真是担心得很,但女孩儿家总是怕羞,这会儿见了面,倒是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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