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几个穿着白衬衫、黑色细带裤的中年人,衬衫上打着领结,手上戴着白手套,脸上一律是亲切的笑容,“几位请,订了位子吗?”
“怎么全是老头?”还想看看帅哥的甜心低声问。
“全市只有这家饭店的迎宾是中年人,但薪水是其他饭店的10倍。”E说,“因为客人反映说他们看起来很慈祥,不像某些饭店迎宾小姐的目光,看得你兜里没有上千不敢进门。”
“切,这家酒店的消费何止上千?简直上万!”甜心的声音不觉高了上去,“偏偏还有一大堆傻子跑来吃。”
廖思危也觉得很有压力,“学长啊,我们要不要换一家?这‘笑王府’好像不是一般的消费层次……”
“不行!宰他就要挑最贵的!”甜心马上倒戈,宁肯成为她自己口中的大傻子。
“没关系,你放心。”博斯笑一下,“我吃过几次,价位还好。”他给了一个迎宾某种卡片样的东西,对方微笑着看过,抬手示意,“这边请。”
“什么呀?”廖思危悄声问。
“贵宾卡。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处,就是可以免费使用包厢。”博斯凑在廖思危耳边说,“跟人借的。”
“天哪……”廖思危站在宽敞得不像话的房间里,超大洗手间,等离子彩电,奶油色沙发,睡觉过夜都没问题,“我这辈子加下辈子都不会这么奢侈了——这是饭店吗?”
其他几个人根本无视于在一旁伺候他们的旗袍小姐,在沙发上滚爬起来。
博斯把金色的菜谱放在她手里,“你看想吃什么,不用管他们,全权做主吧。”
廖思危打开一看,简直就跟几个月前的高考选择题一样能要了她的命。而且还是多选,不,不定项选!顿时头昏了,“你来吃过的对吧?那你点,我连菜名都看不懂!”
博斯还要说什么,廖思危差点给他跪下,“求你了!我可不想闹出笑话,指着经理的名字说要这道菜。”
博斯忍俊不禁,接过菜谱抛向那群闹成一团的活宝,“喂,你们点吧!”
好像一块面包扔进了鲤鱼池,菜谱被抢来抢去,博斯笑着看向廖思危,“真惭愧,我不会做,只好请你来这种地方——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廖思危忙不迭地摇头,“不过太豪华了,很不习惯。”
“我也是。”他说,“最喜欢你装在塑料饭盒里的普通家常菜。对了,醒之呢?”
廖思危还沉醉在他那句赞扬里,思绪被后面半句拎了一下,“噢,她临时有事,但说一定会赶过来的,我刚把饭店和包厢号都发她手机上了。”
博斯“哦”了一声,廖思危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不知道怎么启齿的样子。心里有点疑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因为博斯向来就不是那种支支吾吾的男人。
“思危,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博斯开始改口叫她思危,这个转变廖思危自己也没发现,等到察觉时已经习惯了。
博斯刚开口,门就“砰”地被推开,“真是难找死了!”苏醒之嚷嚷着走进来,一边喘气一边把手套围巾什么的往沙发上扔。
“苏老师!”廖思危的注意力立刻转移,高兴地迎了上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才刚刚开始点菜呢。”
“是吗是吗?来来,菜单给我!”苏醒之兴奋地伸出手,“好家伙,这地方真不赖,看来博斯今天要砸银子咯,哈哈!”苏醒之一到,廖思危顿时活跃了很多,好像和博斯单独相处时就很放不开一样,不但一唱一和地跟苏醒之合起来朝他做了个鬼脸,还用幸灾乐祸的口吻笑嘻嘻地说:“我可帮不了你省钱啦!”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不一样,博斯坐在桌子边撑着下巴,费解地看他们闹成一团。
三个小时后,廖思危手足无措地面对着觥筹交错后杯盘狼藉的桌子,还有大堂领班。
除她以外,所有人都喝多了。
廖思危已经死命摇了博斯将近十分钟,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又去摇看起来还有点意识的安菲,安菲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迷茫地举起一只手,“找我没用,找付钱的去……”说完又歪倒了。
廖思危只好壮着胆子在斜趴桌上的博斯身上东摸西掏,翻出来皮夹子,怯生生地冲领班喊了一声:“对不起,买单……我是说,结账……”
领班同情地看着她,“账已经结过了——小妹妹,要帮你叫辆出租车吗?”
廖思危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陷入哭笑不得的境地,哪辆出租车可以塞得下七个酒鬼外加一个清醒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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