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东篱心细如发,又见过我扮成红儿和她表哥,想来必已知道这一秘密,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以至被楚风良识破。
我一看不好,出手便攻,不给他喘息之机。没想到自己功力大进,竟也差他不少,只怕这些功力都给了二哥,也无甚用处。
楚风良显然不想和我缠斗,一看我不支便说:“三少爷请住手,我有话讲。”
我跳开几步,警戒地看着他,手偷偷摸向腰间的霹雳弹。
楚风良一看我的动作,叫声:“别动。”
又出掌攻来,我暗道:“可惜”,只得接招,片刻之间已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心知这样恐难逃脱,只好拼了,于是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不顾自身安危,只是急攻,楚风良果然不敢逼得太紧,直拍出一掌,又叫:“住手,我不想伤你。”
我怎肯住手,在他出掌之时,直接将要害迎上,他大惊收招,我乘机扔出霹雳弹,一阵巨响,浓烟四起,我趁机向前急奔,那烟中含有迷药,他应该一时追不过来。我怎肯住手,在他出掌之时,直接将要害迎上,他大惊收招,我乘机扔出霹雳弹,一阵巨响,浓烟四起,我趁机向前急奔,那烟中含有迷药,他应该一时追不过来。
天亮了,暖暖的阳光从摇曳的树叶间隙中透过来,洒在身上,驱走夜露的寒。
我伸了伸酸痛的身体,不急着起身。从太阳出来到现在,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我脚下走过七拨儿,三十六人,个个衣着光鲜,身手矫健,正义凛然,竟是代表武林正义的七大门派。他们都想替黑堡之主抓住苏慕然这个“恶贼”,从此立威于武林,扬名于天下。
好笑的是他们竟不知道黑堡之主的名字叫苏慕诚,是苏慕然那个“恶贼”的大哥。听他们纷纷猜测苏慕然的长相,所说的样子,真比我易容扮过的所有人都精彩万分。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啊。
而我呢?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我靠在树上,静静地看,默默地听,无声地笑。
昨日楚风良的表情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没有当日说:“他日相见,但求速死”的愤恨和犀利。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因为我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吗?
既然能识破我的易容,必是和沈东篱有过接触,他想说的应该和沈东篱一样吧?只是我当时不知为什么突然不想听。
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走投无路如丧家犬的是我不是吗?
想着当日沈东篱悠然站在门口时的样子,想着他的笑,他的泪,他的绝代风姿,那时他一点都不急呢,那么是从我点了他穴道开始的吧。
看楚风良的样子,二哥并未在他手上。
那二哥在哪里呢?为什么没有一丝动静?
而苏慕诚又在哪里呢?他并未如我所料的出现,听说安平王爷也现身江湖了,沈东篱回到他身边了吧?而他们都未来抓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二哥,他们去对付二哥了。
二哥——,我心头大震,所有想不通的事一下子都豁然开朗,这就是沈东篱想让我知道的吗?
苏州城郊。
走不动了,离开常州那日淋了雨,加上连日来疲于奔命,片刻不得安宁,我的身体已到极限了。
休息一下便去苏州城吧,真想好好洗个澡,吃顿饭,再美美地睡一觉。
我坐在路旁大石之上,只觉头昏眼花,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勉强来到小溪旁,想喝口水,不料脚一软,竟扑倒在水中。
好狼狈啊,我苦笑,干脆躺在水中,闭上眼,让清凉的溪水冲走我一身的尘土和燥热。
再睁开时,一个挺直的身影已站在溪旁静静地看着我。
我没动,轻笑道:“你想看我洗澡吗?风奇。楚少侠,我叫你风奇好不好听?”
“三少爷生病了。”
还是那样啊,惜言如金。我又笑,这人真是无趣呢。
“是啊,这都要怪风奇来得太晚,我一直在等你呢。”
英挺的眉皱起,没有说话。
“我动不了了,怎么办?不如风奇抱我起来吧。”
话音未落,竟真的被一股大力托起,身体腾空,轻轻落在楚风奇的手臂上。
“好功夫”,我赞道。
可是这一动头更晕了,闭上眼,浑身湿淋淋的靠在他怀里,意识渐渐模糊,他的身体真硬啊,不过也很温暖。
醒时已在房间里,好像是早晨了,难道我已昏睡了一天一夜?身体动不了,是穴道被封,我病成这样,竟还是不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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