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嫣然(下)(2)

2025-10-06 评论
我笑,看着手中的“忘情”。

真的能忘情吗?

“少爷。”

刚从屋顶上下来,就有人肯和我讲话了,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睁大眼睛看他,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呢,淡蓝色的衣服,挺拔的身躯,容貌清俊,双目有神。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殷切,他脸上微微发红,躬身施礼道:“教主让属下告诉少爷,他已经离开,大约几日便回。”

我微笑点头:“叫我慕然就好,东篱叫你陪我么?你是——”

他又躬身:“属下姓常,名忆君。教主让我听少爷吩咐。”

我轻声吟道:“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忆君,忆君,真是好名字。”

他脸上却现出悲伤之意:“这是先母为纪念亡夫所取,先父二十年前殁于天衣山一役。”

我叹了口气,执起他的手道:“忆君,莫要悲伤,有这样英勇的父亲和深情的母亲,你该骄傲才对。”

他愣了一下,随即腼腆一笑:“多谢少爷教诲。”

我也笑,问道:“东篱还有说什么吗?”

他的脸又红了,道:“教主说少爷不管想做什么都要我听话就好。”

我看着他,轻笑道:“东篱是不是还说,这样我就不会捉弄忆君了?”

他脸上更红,低下头去。这样英挺的青年,竟如此害羞,真有意思。

我又道:“可是我要你叫我慕然就好,忆君并没有听啊,怎么办?”

他惊慌的看我,道:“属下不敢。少——慕然,教主让我准备了姜汤,请少——慕然服下,以防着凉。”

我含笑点头,西夏的夜晚还真的很凉,东篱的体贴无处不在。

天衣教应该准备重出江湖了,那么现在该是东篱最忙的时候,他连日赶路回来,只是想陪我这一夜吗?他也知道我不会服下“忘情”吧。

七日之后,东篱回来了,还是一付疲惫的样子,还是温柔的笑,还是挤在我的躺椅上倒头便睡。

我坐在一旁调制祛除疤痕的药,听到背后有动静,知他已醒,却没有回头。他靠在躺椅上,伸手把玩我的发,也没有开口。

直到一个人走过来,躬身施礼,道:“教主,少爷,晚饭已准备好了。”

我抬头看他,问道:“你是?”

他惊讶地看我一眼,躬身道:“属下常思君,是忆君的孪生兄长。”

东篱笑起来:“慕然的聪明真是无人可比,你是第一个见到他们兄弟而没有认错的人。思君一直跟着我,忆君也并没有告诉你他有兄长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忆君很久没叫过我少爷了,就算因为东篱在这儿,以他的腼腆叫起来也应该不会这么自然顺畅才是。”

常思君也笑道:“教主和我打赌说少爷一眼就能认出我不是忆君,当时属下还不相信,现在可是口服心服了。”

我冲他眨眼:“要是思君也叫我慕然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认错呢,要不要试试?”

常思君看向东篱,见他点头,遂道:“好,思君放肆了,请教主和慕然用餐。”他可比弟弟豪爽多了。

东篱起身,拉住我的手走向房内,在我耳边轻声道:“慕然会认错才怪。”

吃过饭,我将“忘情”递还东篱,他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拔下瓶塞,将整瓶药倒进嘴里。

我摇头笑道:“天下根本没有能让人忘情的药对不对?东篱太不应该了,用一瓶糖水坑我。要是慕然真的喝下去,却发现东篱骗了我,那该多伤心啊。”

东篱也笑:“我知慕然不会喝,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若慕然选择忘却,那么不用任何药就能忘,若慕然选择不忘,用什么能药也不能让你忘啊,这是慕然的坚强和骄傲。”

我叹,东篱,知我如你,夫复何求?

东篱说他已将安平王府的事全部了结。

我问:“安平王爷怎么肯放东篱走?东篱的理由是什么?”

东篱笑道:“我若要走,谁又拦得住?我只说郡主大婚,出此大事,东篱难辞其咎,并表示誓要找回慕然才肯回来。只要态度坚决,安平王爷又有何话说?何况他知我不肯娶郡主,也不愿留下我徒惹郡主伤心。先放我离开,也合乎他的心意。”

我道:“不管怎么说,郡主成了这事的牺牲品,东篱,你对不住她。”

东篱正色道:“这样郡主还有幸福可言,若嫁给了段铭枫,就真的毁了她的一生。”

想到段铭枫的冷酷和疯狂手段,我不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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