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似坚强的女绫,内心其实是十分脆弱的,自从那场糊涂的意外之后,她始终不能摆脱心头那种污秽的自责,她甚至不敢正眼面对或太过接近任何一个男人,就怕会让她辛苦筑起的坚强又在瞬间因无法忘怀的恐惧而瓦解,这也是她之所以在外始终戴着面纱的主要缘故。
“大姊,你何必这么想……”
见女绫黯然的神情,女绢暗骂自己的失言,若不是父亲早逝,家中又无男丁可接掌家业,女绫又何必为了这布庄,年届二十仍待字闺中
女绫不忍见女绢为她的事忧心,强露出盈盈笑脸,“二妹,你就别为我烦心了,我做事自有分寸。”
“大姊,此事……你不再斟酌、斟酌?”女绢仍是难以宽心。
“你放心,我会请李掌柜陪我一块去的。”
女绫果决的语气让女绢明白,既然她下了决定,再怎么劝她也是无用,她只能暗自祈祷女绫此去一切平安无事,莫要受了委屈才好。泊在凌波布庄正对面岸边的滟红舫画舫,舫上不时传来女子的娇啼嫩语,时而轻笑、时而放浪,听在女绫耳中,只觉得yinhui不堪,她真想掉头就走,但是她可不能就此回头,否则日后何以在商场上立足
她一咬牙,举步就要往舫上走去,她身后的李掌柜不安的开口:“大小姐,我看你还是别上去了,就让我上去和他谈就成了。”
“不,我要上去,我可不想让人笑话我们凌波布庄的当家,是个毫无胆色的弱女子。”女绫深吸了口气,撩起裙摆,缓缓的向画舫走去。
尽管事前已经作了许久的心理准备,但是一上了画舫,呈现在眼前的画面仍让女绫忍不住的低呼一声。
舫上布置精美的甲板上,放置了一个大圆桌,桌旁坐着一男四女,那四位女子浓妆艳抹的,个个都穿着极为暴露的肚兜及半透明的纱裙及纱袍,别说粉腿玉臂隐隐可见,大半的酥胸还袒露于肚兜之外,仿佛随时会呼之欲出。
让四位冶艳的女子包围着的是一位身穿丝质蓝袍、手持檀骨画扇、嘴角漾着迷人笑容的俊逸青年,他的剑眉星目中,隐隐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吊儿郎当的浪荡子。
不过眼前的景象让女绫不得不承认人实在是不可貌相,因为那位看来高贵的俊公子正置身于四位美人所环绕的温柔乡中。
她们或偎着他的臂膀、或缠着他的颈项,这种春色无边的画面,让她不禁想起了那极欲忘却的那个夜,那肌肤相接的触感,又活灵活现的跃于她的感官之上,令她没来山的心跳加遽,身子一阵颤抖,几乎要晕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李掌柜看见女绫的身子晃了晃,急忙伸手扶住她。
女绫强自镇定心神,艰涩的开口:“我没事。”
赵旭眯眼看着让李掌柜扶住的女绫,心中一股翻腾的妒意,他发现自己竟难以忍受别的男人触碰她,即使是老老垂矣的李掌柜也不行。
他的确是故意放任那些女子的挑逗,为的就是想看看这个自诩不输男儿的凌女绫究竟有多大的胆量,也等于向自己证明他并不在乎她,但是当他见到她娇弱的身子因受到惊吓而略微颤抖时,他就开始恨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即使在商场上她是如何的坚强,但她终究还是一个姑娘家,她的反应令他心疼,他根本无法不去在乎她的任何反应。
赵旭赶紧推开身旁的女人,不舍再让她见到任何令她难堪的场面,他严肃的对几位丽人说:“我的贵客已到,你们快去招呼,千万不可怠慢。”
众佳丽怨怼的望了女绫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纷纷自赵旭身边移开。水莲领着女绫二人至圆桌前,自个儿又坐回赵旭的身边。
“赵公子万福。”女绫向赵旭盈盈一拜,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自若,只有面纱下闪动着怒火的眼光和藏在衣袖里紧握着的拳头,才可以显现出她此刻有多气愤。
还说什么身体微恙,他看起来根本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凌庄主,请坐。”
赵旭炙热的目光,直落在那白色面纱之后,仿佛想将它给烧穿了似的。
女绫让他盯得心慌,一股莫名的恐惧又跃上了心头,她强压住那恐惧感,客气而冷淡的说:“不了,我想这里并不是谈生意的好地方,我是听闻赵公子身体违和,所以特来探望,不过趟公子看来似乎并无大碍。如此女绫也不便打扰公子在此尽兴,就此拜别。”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赵旭千方百计的约凌女绫出来,为的就是想再见到她,证实自己对她的感觉,如今话没说上两句,他如何能就这么让她离去?情急之下,他只有又祭出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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