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老盯着帐册,脸色一阵青白,想不到楚枫才就任三天,就已经调出了帮中的帐务来查,如果这些年来中饱私囊的行为泄了底……
其他长老更是冷汗直冒。
钱长老急中生智,讷讷的找着借口,“这……凌波布庄的女当家有个很大的后台靠山,我们得罪不起……所以……他们要求这种价钱,我们也不好拒绝。”
“女当家?”楚枫一听到凌波布庄的当家是个女人,眉头皱得更紧,他冷哼一声:“一个女人当家的布庄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
风长老最是沉得住气,他气定神闲的对楚枫说:“凌波布庄的前任当家,也就是现任当家的大姊,是皇上御封的节烈郡主,也是辅政王的王妃。辅政王的权势极大,我们哪得罪得起?”
楚枫扬着眉看着朱长老,“真是这样吗?”
“是、是!”朱长老连忙心虚的应着:“所以帮主可千万别招惹凌波布庄才好。”
“哼!”楚枫板起脸孔,以冷得令人发颤的坚定语气说:“我们泷滔帮的兄弟不偷不抢,只是赚取合理的利润营生,我就不相信那个辅政王敢拿我们江南第一大帮如何。从今天起,泷滔帮不接凌波布庄的生意。”
“啊?不行啊!帮主,这万万使不得……”
如何能使得呢?这些年来,帮中长老们仗着老帮主对帐务不太管理,因而短报凌波布庄的运资,每个人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如今断了凌波布庄的生意,不就等于断了所有长老们的好处吗
他目光锐利的扫视着众人,“如何使不得?这笔亏本的生意,我说不接就是不接,除非凌波布庄能接受比原来高三倍的价钱,否则免谈!我就不信凌波布庄的女当家有办法找到其他的运货方式!”
话一说完,楚枫便大步的走出议事厅,留下几位冷汗直流、不知所措的长老在厅中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当泷滔帮的前任帮主,也就是楚枫的师父要他接手泷滔帮时,楚枫早就察觉了帮中的内务有问题,尤其是在帐务上更是漏洞百出,朱长老心虚的神色更证明了他的猜测。
最无辜的就该算是凌波布庄了
他本来只想吓吓这些自以为行事天衣无缝的长老们,并不是真的要拿凌波布庄开刀,但是当他听见凌波布庄的当家是个女人时,他就毫不犹豫的做了。
楚枫向来就是打从心底看不起女人,他始终认为女人只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头不能举、见不得人的无用之人,除了相夫教子或提供男人些许的生活乐趣之外,他从不认为女人还有什么其他的用途。
而凌波布庄既然是由女人当家,就算他不断了凌波布庄的货运路子,凌波布庄肯定也没多长的寿命了,所以,他又何必有所顾忌呢
杭州城内,繁华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的穿梭于其中,街上或是推车叫卖、或是挑担吆暍,沿街商家招牌林立,好不热闹。
街旁的河道,其热闹的景象可一点都不逊于街道之上。
来往的大小船只,或是接驳乘船游江的游客、或是载着往来于南北的货品,更有装饰华丽的画舫穿梭其间,舫上不时传来男男女女的调闹嬉笑声及悠扬的琴音和清柔的吟唱,一舫的春色笙歌,羡煞了不少无缘登舫的市井小民。
其中有一艘最大的画舫,更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这艘画舫是三天前才停泊于岸边的,没有人知道它是打哪来,也没有人知道画舫的主人是谁,只知道它并非一般专供酒客寻欢作乐的画舫,而是某个不知名人物的私家画舫。
由画舫上极其华丽而不俗的装饰看来,这艘画舫的主人应该是大有来头,而且城里的居民好奇的观望了二天,未曾见过画舫上有人出入,也未曾听过画舫上有歌声舞乐,这更让这艘画舫显得神秘而突出。
“二小姐,我越看就越觉得怪异。”织儿趴在凌波布庄的柜台上,一双眼直盯着对岸那艘大画舫观察了大半天。
“什么?”凌女绢正专心点收着今日才刚由厂内生产的布疋,压根没注意听她的贴身丫鬟在说什么,只是含糊的应着。
“我说那艘画舫啊!听说它停在我们布庄正对岸已经三天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真是好奇怪喔!”织儿没注意到女绢的心不在焉,依旧很认真的发表她的看法。
“二小姐,你看那画舫会是什么人的啊?会不会是像大姑爷那种高官重臣之类的呢?”
“织儿!”女绢让织儿问得有些不耐烦,她秀眉微蹙的瞪了织儿一眼:“我看你是太无聊了!别人的事管你什么事?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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