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似粉荷花瓣的朱唇微启,轻轻吐道:“这些钱给你,外面那个小哥想要什么药,你统统配给他,能给多少就给多少。”
呃?在场的人不禁全傻了眼,包括朱平自己。
“姑、姑娘,你这是……”是菩萨闻声救苦来了吗?清丽绝尘的小仙女看看他,笑了笑,“你不是要给你娘买救命药吗?我帮你。”她又转向柜台,“掌柜的,能快一些吗?”
“哦,好好好……”掌柜的赶忙使唤伙计进来帮忙,一边心里犯嘀咕。
这朱平今天是走得什么好狗运,感动了这么一个小天仙,下凡来替他助阵还债?经过二番精打细算,克扣掉朱平先前欠下的药钱后,余银仍配足了将近一个月的药,教朱平怎么也抱不牢。
他正愁着不知该怎么拿回家,那好心的姑娘已经在旁边拣着药包往怀里抱。
“姑娘?”朱平一怔。
“这么多,你拿不完吧?我帮你拿。”她微微一笑,如同观世音菩萨般的美善笑靥令所有人眩然。
目送朱平和那不知名的美人姑娘离去,伙计一傻傻喃道:“要是当个快病死的穷苦人家,就能有小仙女来救的话,那我也要……”
伙计二也晕晕的搭腔,“要是被掌柜的踹出门去,就能有小天仙来帮的话,那我也要……”
“我帮帮你俩怎样?”掌柜的从后面冒出头,凉凉一笑,瞪着两个赫然回神的伙计,“你,就回家去慢慢等死!至于你——”他抬起猪腿,痛快地给了一脚。
“哎唷喂呀!”伙计二果真如愿地滚出了门口。
可惜,除了路人的一阵哗笑,他什么也没得到。坐落在一亩亩绿油油稻田阡陌之间,泥瓦覆顶的四合院,即朱家的祖屋,也是朱家如今唯一仅有的财产。
屋子旁的猪舍、牛棚里该有的猪只、老牛,早为朱大娘的病都卖,光了,而今已无一物。几分薄田,也因家中人丁不盛,又致力于照顾母亲,连带被荒废掉,秃秃的没见半苗秧。
见朱平归来,一名同样黝黑的削瘦少年,忙从屋里出来探问,“哥,怎么样?那掌柜的还肯给赊吗……这位是……”他怔见兄长身,边美若天仙的姑娘。
“这位是芸生姑娘,因为有她帮忙,我才能拿到这些药材。娘怎么样?”
“还是那样。”少年从朱平手上取边—包药材,“哥,你招呼招呼芸生姑娘,我先去煎药!”语毕,转身往灶口去了。
“芸生姑娘,您如果不嫌弃,就请进来坐会儿吧。”朱平觎觑地弯身恭请。
“好。”芸生怡然应道,捧着几包药材进屋去,搁到桌上后,好奇地四处打量。
几乎家徒四壁的窘状,使朱平直感坐立难安。
“我们这儿又窄又破,姑娘千万别见笑。”
“不会呀!你们的房子一点也不小,比我和哥哥往的那间房,可要大得多了。”
“姑娘别说笑了。”
接过他倒的那杯清水,芸生认真说道:“我没有说笑,是真的。我们先前住的屋子好小,虽然现在换了大一点儿的,可还是比你们的小。”
朱平笑了笑,随即又低头,“芸生姑娘,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没了药,我真不知道我娘该怎么办……”
她闻言嫣然。这些致谢语,他已经在路上说了十多次了。“服了那些药,大娘的病会好吗?”
朱平摇头,“早看过很多大夫了,都看不好,只得一直喝药。可我娘的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
“真的不能医吗?”一双黛眉揪拢。
“如果是那个神医,也许可以……”
芸生睁大眼睛,“神医?什么神医?”
“一个名动九州,人称‘玉华陀’的神医。听说他长得丰神俊美,医术出神人化,能起死回生。”朱平淡淡地说着,似乎对这个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即使他或许可以救母亲性命。
“真的?”芸生头一回听到这种传奇故事,眼中立刻充满有如对神只的崇拜光辉,“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行踪飘忽,足迹不定。不过很巧的,几个月前他到了秀水城。”
“你怎么知道?”她好奇得不得了。
“‘霓羽绸庄’是沧州第一大的布庄商号,我邻家的祝三姊在里头帮佣,曾亲眼见过他医治‘霓羽绸庄’的周老夫人,把老夫人多年不愈的痼疾医好了。一个月前三姊返乡探亲,无意在街上遇见他,认了出来,才告诉我们的。后来我打听到,那人住在河边一间木屋里。”
“河边的木屋?”真是太神奇了,这位神医居然和她、冥生哥哥一样,住河边的木屋耶!怎么之前都没遇见呢?“既然你知道他在哪儿,你可以去找他,求他医治你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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