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王胖更讨厌,她在心里骂,早知道他最后还是吃红烧牛饭,就不用拼命跑这么远,真是可恶,可恶!她一边骂一边狠狠地嚼着口中的海鲜鲜奶饭。
接下来便又是心急火燎的工作,孙仲愚这顿饭大概吃得很满意,所以没有再为难她,两人相安无事地做自己的事,直到晚上,下班时间早已超过了一个多小时。
“嗯……你。”孙仲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指指她。
“什么事?”她没好气地抬起头。
“那个,你打完了?”
“还有两张就打完了。”哼!一定是认定她打不完,她却偏偏打完了,“今晚一定能打完。”她又强调了一遍。
“不是!”孙仲愚看到办公桌上真的只剩两张纸,叹了口气,“其实是我弄错了,你要打的不是这些,这些报告是去年的,已输进电脑了,要打出来的现在在我办公桌上,大概比去年的还要多一些。”
“什么?!”林宁一下子站起来,脸都绿了,“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打错了。”孙仲愚又重复了一遍。
“你……你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在发抖。
“故意?”语气显得很无辜,他的嘴角却有笑意,“有这必要吗?”
“你……”看着好不容易快打完的文件,林宁欲哭无泪,“如果你想开除我就直截了当点,干吗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说我故意整你?”
“难道不是?”
“不是,”很快回答,孙仲愚脸上的表情一副事不关己,“小小秘书而已,值得我动脑筋整吗?”
“小小秘书?”小小秘书你才这么肆无忌惮?好,小小秘书是吗?让你看看我这个小小秘书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本来就经不起激,何况已忍耐了这么久,当下便拿起桌上的文件朝孙仲愚砸过去。
孙仲愚没想到她反应会如此激烈,愣了下,忙闪开,肩上还是给砸到。
“你这个疯……”他“疯女人”还没说完,又有东西砸来,是钉书机,这回他闪得快,钉书机从他头顶飞过,但还来不及喘气,腿上又挨了一脚。
一时之间,他也没机会说话,只能抱头鼠窜,直到林宁把可以扔的东西都扔完。
“你明天等着收我的辞职信吧!”扔完东西,林宁拿起桌上的包,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跨过众多杂物出去。
“这……这个疯女人!”他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看看一屋狼藉,想到自己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不觉竟笑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看到脚下被自己踩着的纸,弯腰捡起,上面竟是一幅漫画,一个叼着雪茄的男人,脑袋周围分别围绕着:炸弹、手枪、毒药、尖刀。是想随时置那个男人于死地吗?而那男人竟有七分像自己。
“不是没时间吗?还有空画这些,有趣。”他脸上的笑容更甚,仔细地看了很久,“只是我从不抽雪笳。”
林宁一路往外冲,电梯按了半天都没反应,她干脆用走的。
“混蛋!混蛋!猪头律师!”她边走边骂,整个楼道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她一连走了好几层,楼道的感应灯被她震亮又熄灭,最后大概是骂累了,跑累了,她干脆坐在楼梯上,灯熄掉,四周一片漆黑。
“这个混蛋!”她又低低骂了一句,微微喘着气,感觉楼道里冷冷的风自她背后吹来,常听律师楼里的同事说,恐怖的鬼故事就是发生在深夜漆黑的楼道里,而现在她却毫无恐惧。
手指和肩膀的酸痛同时开始肆虐,她轻轻地揉,想到换来这样的疼痛只是在做无用功,心里便又是一团火。某处传来阵阵吸尘器吸尘的声音,大概是这层楼的清洁工在清洁,她听了一会儿,站起来,想到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聂修,他是不是已被开除,不来上班了?那晚他醉得一塌糊涂的样子还在眼前,还有他的泪水。想着,她一阵着急。震亮灯,推开这层楼的楼梯与大厅间的门,那里有个清洁工在打扫走道。
“请问?”她叫住那清洁工。
清洁工回头,看到她,同时关掉吸尘器,“什么事,小姐?”
“嗯,聂修,你认识他吗?”
“聂修?”清洁工抓抓头,想了会儿,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是那个新来的吧。”
“是的,他今天没来上班吗?”
“好像请假了吧。”
“请假?”不是被开除?
“是啊,是生病了。”
“生病?”她呆住,想起昨晚聂修苍白的脸。
清洁工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愣在那里没有再问,便打开吸尘器,走廊里尖锐的吸尘声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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