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帅了,”每次主角打赢官司她便会兴奋地说,“律师就应该是这样。”
他只是笑,不语。
“你说孙仲愚那只臭冬瓜打官司时有他那么帅吗?”她对孙仲愚真的恨之入骨。
“没有吧,”他想想,又加了一句,“肯定没有。
“我猜就没有。”她心满意足,直到看完演员表才松了口气。
聂修看着她,看她一张脸因为刚看完电视而兴奋得有些发红。
“你真的不准备再回去上班了?”他忽然问。
她愣了下,摇头,“不回去。”
“公司还没说要辞掉你。”
“那我就辞掉他,”她的样子很固执,口中又在低骂,“那个混蛋律师!”
他失笑,道:“如果在他没有辞掉你之前,你先提出辞职,那便是你先认输。”
“为什么?”
“就像刚才电视剧里放的,面对对方的某个有利证据,在法庭没有宣判前,不能服输,也不能毫无根据地否认它,推翻这个证据需要心平气和,需要抽丝剥茧。”
“什么意思?”她回想着刚才电视里的内容。
“如果孙仲愚是那个掌握了有利证据的对手,那你提出辞职便是服输,在公司没有做出最后裁决前,如果你能回去上班,并且能心平气和地完成他布置的工作,这才是回敬他的最好方式。”
“你的意思是……”
“难道你想做逃兵?”
“才不要。”她一下子站起来。
“那么,明天就去上班。”
“可是……”
“早点睡吧,这样才有力气斗孙仲愚,”他打断她,不让她有犹豫的机会,“而且这样我们又可以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了。”他说完这句话便率先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愣了半晌,脑子里消化着他的话,似乎有道理,但是转念一想,明天若是去上班,不是向孙仲愚低头吗?才不要,想起那天办公室里孙仲愚的污辱,她就生气,要她低头,门都没有。
她气呼呼地想着,顺手关了电视,进自己房间时本来是想重重关上门来发泄心里的怨气,却又放轻了手脚,因为忽然想起聂修刚才的那句话:这样我们又可以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了。
她真的来上班,莫名其妙地将聂修的那句话想了一整夜,第二天居然鬼使神差地来到律师楼。
以为所有人都会嘲笑她吃“回头草”,因为那天孙仲愚被自己狠扁一顿,事后一定昭告天下,将她除之而后快,所有人都应该用异样了眼光看她吧,可为什么都笑眯眯的呢?还关切地问她,最近在家里养伤养得怎么样?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就连汪甜也以为她是因为家里发生了事情才请假几天而已。
那家伙被自己砸坏脑子了吗?就算她再有理也确确实实打了他啊?就算顾及面子没有将自己那天的狼狈告诉别人,也应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为什么公司相安无事?难道是太高估了自己,小小秘书根本不能让堂堂一个律师楼的老板放在心上。
然而心里还是发虚,再有理,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是在别人的地盘,她忐忑不安地上楼,忐忑不安地走进孙仲愚的办公室,但看到孙仲愚却忽然又没有忐忑了,那个猪头律师,她看到他就想起那天自己所受的委屈,该打!那天就应该砸死你。
孙仲愚对她又来上班什么话也没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道:“那些文件还在外面的办公桌上,你把它们打出来吧。”
她咬咬牙,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不停地翻阅着文件,显得很忙的样子,她想问他,为什么没有开除她,至少应该像王胖一样把她骂得狗血喷头吧,爱理不理?这算是什么意思?
真像只狐狸,她心嘀咕着,转身出了办公室。
门一关,孙仲愚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已关上的门,手中的钢笔以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快速转了一圈。
她脸上有伤疤,他脑中忽然冒出这句话。一个上午相安无事,不觉已是中饭时间,因为是周五的缘故,公司为了对抗“周五狂欢症”会在空闲时间播一些安静的音乐来调节因为周末来临,员工们过于激动的心情。
现在放的是森山直太郎的《樱花》,音乐轻轻柔柔地化成樱花花瓣烂漫地飘散在公司的各个角落,林宁边打字边轻轻地跟着哼,因为喜欢看日本动漫,所以她学过一阵子日语,唱那首《樱花》倒也字正腔圆。
门打开时,她没有听见,陶醉在森山直太郎动人的假声中。孙仲愚站在门口,他肚子饿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首歌,肚子便饿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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