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睛因为兴奋而变得更亮,“真的吗?”
“只要他们允许我这个清洁工参加。”
“可以的,可以的,圣诞PARTY是整个员工的晚会,也包括清洁部。”
她的开心和兴奋完全表露在脸上,看看聂修又笑起来,歪着头道:“那天我该穿什么呢?
聂修以为她是在问他,却又听见她说:“我好像没有什么衣服,该去买啊。”
原来所有的女孩都一样。他苦笑,看着她笑,心里也跟着温暖起来,忽然想如果时间就停驻在这个时刻那该多好,至少不用想未来,他可以拥有这一刻的甜美直到永远。
林宁在律师楼附近的百货商店里替聂修挑了手套和围巾,这是她第一次打算送男性礼物,她不会编织,别人口中的“温暖牌”也就只能靠买的。
走在大街上,她把白色的手套和围巾举在阳光下,想象着聂修在圣诞夜戴上它们的样子,还有和他相拥在舞池翩翩起舞,心中被一股幸福溢满。
回到公司正好是一点,上班的时间。为了买礼物她特意牺牲中午休息时间,甚至连中饭也免了,总算没迟到,不然孙仲愚那家伙又要多话。
她轻手轻脚坐回座位,屁股还没挨到椅面。
“刚才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孙仲愚一阵风似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吃饭,怎么了?”难道中午时间他也要霸占?而且今天又没有要她买饭。
“你准备一下,待会我们要出去。”他没再追问,命令道。
“去哪儿?”
“是这次的工地脚手架倒塌的案子,我们要去现场,你准备下资料,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噢,好的。”虽然平时孙仲愚可恶得要命,但对工作却从不马虎,林宁当下也不敢怠慢,立即从电脑里调资料。
十分钟后他们准时出发,孙仲愚自己开车,汽车直接上高架,二十多分钟左右便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依河而建的商务楼,二十多层的建筑盖到十一层时出了事故,本来牢固的脚手架忽然倒塌,撕开保护网倒下来,有三名工人当场死亡,六名重伤。死伤者家属在建筑公司就赔偿问题上出现分歧,官司就此展开。
“我们能赢吗?”看着戴着安全帽,认真查看现场的孙仲愚,林宁忍不住问道。她希望这场官司能胜诉,因为这次他们代表死伤家属方,作为受害者应该得到更好的补偿。
“不一定,那要看倒塌原因,如果是因为脚手架年久老坏,而造成事故,那么就是建筑方的责任,官司有胜算;但如果是因为工人在操作时自己出了差错,那就不好打了,但目前为止我还没拿到有关材料。”
“可那些死伤者是受害方,法律就不能帮到他们吗?”她想起一年前那桩逼迫他们无家可归的案子。
孙仲愚停下手中的工作,回头看她,道:“法律并不同情弱者,它只偏向有理的那方。”
“所以你们律师只凭一张嘴,说着不同的道理,来控制别人的生杀大权!”
孙仲愚眼睛眯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对律师有偏见,很大的偏见。”
“难道我有说错?”
“律师是为法律服务的人,并不是以法律为剑到处杀人的刽子手。”
“可我看来就是。”
“哼哼……”孙仲愚笑,不再争辩,只道,“所以你做不了律师。”
“谁说我想做律师?”
“你进公司时在自己简历‘个人理想’一栏不就是这样写的吗?”
“我……”林宁脸涨得通红,“你没事看我的简历干什么?”
“我是老板嘛,要时时关心下属。”
“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林宁白他一眼,决定不再理他,一个人先往前走去。
孙仲愚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对,我心里有鬼。”
两人勘查了现场的每个角落,孙仲愚不停地说着些关键,林宁则把它们记录下来,不觉已近傍晚了,等全部勘察完,孙仲愚拿过林宁的记录,前后翻看了一遍,很认真。晚风轻轻地吹,他拿下安全帽的头上,头发已有些零乱,林宁在旁边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其实并不像表象那样无赖而狡猾,他骨子里应该是个很认真的人吧,至少在工作时是这样了,而这样的人会是个好律师吗?
“你的脸脏了。”她拿出纸巾递给他。
孙仲愚注意力全在核对林宁做的笔记上,林宁拿纸巾给他,他随手接过,在脸上胡乱擦一下,便又拿笔在上面修改,额上的污迹连擦也没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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