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是……不是很严重,我适才疾奔,所以血流得多些,如此而已……”识得他三年,她渐渐摸清他五官神态所显示出来的心绪,喜怒哀乐他说不出口,但全在他细微的五官变化里,只要用心去看,就能看懂。
“那些人,你把他们全打倒了吗?我——啊!”她被打横抱起。
下一瞬,她发觉身子腾飞起来!
周遭景物迅速往后飞掠,她在飞,他抱着她飞,轻身功夫绝妙至颠。
安下心了,终于。
她把自己交付给他,放任疲软袭上四肢百骸,头中的幻痛似乎也消止了,她微微笑,合睫,松心松神,反正……随便他了啦!
这是一间小小的、已无人居住的破败民家。
屋瓦坍塌了一小角,往那小洞看去,刚好瞧见一轮月,真妙。
虽说破败,她被放落的地方倒挺洁净,榻垫透出干稻草的气味,挺好。
所以说,这儿是他出南浦三川办事时,常“借住”之所了。
“……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我跟着杨姑的小船队送货到咱们在江北的货栈,‘飞霞楼’护着女人,也做女人家的生意,咱们底下有间叫‘捻花堂’的大铺子,专卖胭脂水粉等等之类的小货,这一年多,我跟着杨姑出去好几回了……”跟从不言语的他在一块儿,花咏夜话就多了,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在余皂秋身边,她便无法克制地说说说。
“蕊姊……嗯,就是当初被杨姑带回‘飞霞楼’治伤的那位,你那时也见过的,她姓傅,单名蕊。蕊姊养好伤后,一直跟着杨姑做事……”略顿,因男人扶起她的头,在她颈后垫上软软一坨衣物,让她好躺些。
她对着那张紧绷的俊脸嫣然一笑,接着又道:“……货还没送到,船不能随便停下,蕊姊前晚突然悄悄脱队,杨姑拨出一小部分的人手寻她去向,我也下船寻她……我们分头找,然后……然后……余皂秋,你要拔刀了是不?”
阒黑的眼直勾勾望着她,手起手落,迅速封住血脉上三处穴位。
“来吧!”花咏夜银牙一咬。
他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俐落得教人赞赏,等到刀从血肉中拔离,被“咚”一声射进木桌后,花咏夜才感觉到痛。
皱眉、扭鼻,她唉唉地叹气苦笑。
“还好那群河寇没在刀上抹毒,要不然更惨。杨姑推敲,蕊姊可能发现那些人的踪迹,咱们的船不停,她竟自个儿偷偷行动……真是的,才学会四、五套拳脚功夫就想杀过去,这傻姊姊,也不先找大伙儿商量……咦?”她喃喃说话的同时,男人手没停过,一手轻按住她的伤处,另一手找到她腰带上的扣环,迅速解开。
她的襟口松了,他顺势拨开,里边的雪白中衣被血染红,触目惊心,他拉掉她系在腋下的小结,小心翼翼掀开那层衣布。
“余、余皂秋,我没穿肚兜,那个……不太好穿……”但她的胸脯仍有遮掩,用的是上好的丝绸长布,不松不紧地裹了几圈。
心跳怦怦响,男人帮女人轻解罗衫,这场景她看到懒得看,换自个儿上场,果然不同凡响,所以啊,心很重要,因为是喜欢的人,当他亲近过来时,悸动便一波接连一波。她也知晓,余皂秋的想洁其实很简单——
她受伤。
他要帮她治伤。
把刀拔掉了。
要脱掉衣物才能检视伤处。
瞧,他的眼真的只盯着她的左ru上方,别无他想,表情严肃认真,很仔细地看着那道差点穿透她身体的口子。拜他那几下封穴手法,她血流的状况整个缓下。
“唉……”幽幽叹气,她觉得似乎该恼恨一下。
好歹她花三也是一朵香美花,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腰细腿长的,此时白嫩嫩地摊在他眼前,他却只顾着她的伤。
……可是啊可是,正因如此,才让她觉得他无比可爱啊!
男人起身取来清水,力道很轻地清理她的伤,随即在口子上撒落金创药,因为那道伤窄而深,他先撒一些药粉,等药粉完全渗进血肉内,再撒第二次、第三次,如此做法重复好几回。整个过程,他靠她好近,脸对着她的左ru上方,他呼息徐长平缓,丝毫不受影响,温热气息拂在她皮肤上。
花咏夜就没他那股定力了。
微汗的热气从毛孔渗出,心蒸腾着,身子也蒸腾着,她双腮嫣红,眸光水亮,想说话,喉儿却堵堵的,左胸鼓动略剧。
忽而,那张沉静面庞抬起,他似乎察觉到她的隐隐躁动,头略偏,目光不禁停在她随着呼息起伏的胸脯上,高低、低高,纳吐、吐纳,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慢吞吞移向她红潮轻布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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