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昨晚已见识过宇文云飞扛洗澡桶的「神力」,但今日再见,乐令畤还是有一瞬间的愕然。
这是女人吗?不,更确切来说,应该不是人……
饶是谢痕留见过大风大浪,也惊愕地张大嘴——那巨斧……整个寨里拿得动的人屈指可数啊!一个是大哥,一个是自己,还有常二郎,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也拿得动!
半晌,乐令畤才沉沉笑出声。
「呵呵呵……」这便是她想证明自己与男子无异的方式?真是有趣啊!「痕留,你不觉得她很不平凡?」连方法也和一般人大有出入。
「……」大哥,你的眼光才叫不平凡吧?居然会对这么粗鲁的女人感兴趣!拿着巨斧,宇文云飞努力劈着柴。
汗流浃背之余,他的唇畔又露出微笑。要他一个男人进灶房做菜?还是这种工作比较适合他。虽然变成女人后,力气没之前大,拿这斧头有些吃力,但他还能胜任;而且早点劈完这些柴,也能早点离开这里。
替飞狼寨做的这些,应该够乐令畤放他走了吧?
巨斧高举,一声重响,放在木桩上的粗木又被劈成两块。
「嘿,这么拼命做什么?」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飞狼寨男人走上前,脸上由初始的轻蔑已让钦佩取代。「就算力气再怎么大,还是要休息的啊!」旁人早就休息吃饭去,只有她还在工作。
而且从早上到现在,这姑娘劈的柴已堆积成一座小山了,这可是他们得花一天才有办法达到的数量。
「我等等再休息。」宇文云飞对对方的善意微微一笑,举袖抹抹脸上的汗。
宇文云飞想定到旁边再拿根木头来,但碍事的裙摆又绊了他一下,害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撩起它,大跨步往前,喝的一声将沉甸甸的木头扛上肩头,走到木桩前砰的一声放下——
多豪迈不羁啊!围观的男人们惊叹地摇摇头,有志一同地为她的神力鼓鼓掌。
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够粗鲁、够像男人!
突来的掌声让宇文云飞疑惑地放下斧头。
「怎么?」虽然搞不清状况,他还是对众人点个头示意,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劈个柴根本不算什么,以前在师门里,这是最普通的训练了;总之,他要赶快离开这里……
一个杯子递来。「你好歹喝点水、吃些东西吧?」
递水来的人正是同样为她因何如此拼命而感觉困惑的乐令畤,他记得自己并没有交代她做这些事,所以她又何必这么辛劳?
「哦。」宇文云飞睨他一眼,便伸手接过杯子,仰头一口气喝干,冰凉的茶水流过喉咙,驱散体内热意,他不禁露出笑容,「真是爽快!」
将杯子丢还给乐令畤,他又继续。
「你的喝法比较爽快吧?」乐令畤轻轻皱起眉。
虽然她想当个媲美男人的女人,也没必要连动作、行为和说话都像个男人般大剌剌吧?况且她的举措比一般男人还要粗蛮。
「啥?」忙着劈柴的宇文云飞没听清楚,大声问:「你刚才说啥?对了,斧头没长眼睛,你要是不想被砍,快滚开。」他可还没原谅昨晚这家伙的下流咧!
一旁的男人们因她的粗野与无礼都倒抽一口气,但乐令畤只是一挑眉,没多说什么便拿着杯子离去,
随她去吧,他也挺好奇这女人还会再做些什么。
于是,宇文云飞一直忙到傍晚才休息,在众人瞠目结舌下,他狼吞虎咽地扒了三碗饭,才拿着向楚大娘硬讨来的男装溜到飞狼寨后的溪边洗澡。
说真的,太久没干粗活,他的腰、臂都挺酸疼的。
圆月高挂,宇文云飞没三两下便将碍事的女装扒光,扑通一声跳进清澈的水里,带着凉意的溪水让他先是深吸一口气,待适应温度后,他开始快活地在水里游了几趟,舒展疲惫的身子。
待他将脸自水中抬起,却看见不知何时也跟着他来到溪畔的乐令畤。
乐令畤看她一眼,眉问有极明显的皱痕,「你在做什么?」
大半夜的,一个女人竟跑到这条随时会有男人出现的溪里洗澡,该说她大胆还是放浪?幸好他早让其他人今晚不能靠近,否则任谁看见一名赤裸裸的女人,都无法不想入非非吧?
宇文云飞可没乐令畤想的这么多,他泡在水中,只是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你没眼睛是不是?我在洗澡啊!虽然这不是我的身体,但暂住的期间还是要好好爱护啊!」
「你的妄想变得更严重了。」乐令畤横她一眼。从口口声声嚷着自己是男人,竟变成了那个身体不是她的?不是她的会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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