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何在?”
话音刚落,雍容华贵的刘皇后带着一脸惯有的矜持,带着贴身宫女莲儿缓步而出,对于皇上已经抵达皇城的消息她已经耳闻,却没有想到一大清早,他就出现在面前,她只隐隐感到来者不善,脸上力持一派祥和,心底暗地揣测究竟是什么事情出问题了。
行礼如仪,刘皇后持重地开口,语带试探:“臣妾叩见皇上,刚才得知皇上已经出巡归来,正想前往迎驾,没想到圣上却已经身立目前,且龙体康泰,对臣妾来说真是莫大的惊喜。”
珩治皇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所带有的怨忿使刘皇后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意识到大事不妙,但仍未知在什么事情上出差错了。
“哼,你不必对朕打宫腔,朕这次回来只怕你有惊无喜。”想起看到当年真相实据和听到翼皋天招供时那翻腾不已的心情,他瞪着面前这个女人——二十年前余贵妃事件的真凶!他竟然与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给了她皇后的位置,还把她所生的儿子立为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他心爱的余月眉和不幸只存在了八个月零四天的爱儿西皓佑祺的,而就是她为了夺宠夺嫡把他们谋害了!他一定要给予她应得的报应!
由于心虚,刘皇后在听到“有惊无喜”四个字的时候,脸色已经煞地转为苍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稳原本要颤抖的话音,挺直背,“臣妾不知道皇上所指何事?”
珩治皇帝阴冷地低笑,让刘皇后身上滚过一个寒颤,还没来得及醒神,已经见他把一样东西狠狠地扔到地上,“你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相信你绝对不会把它给忘了!
刘皇后捡起来一看,大惊失色。
“如今你一定知道肤为何事而来了?”
惊栗!
刘皇后机械艰涩地将目光从幼年与翼皋天的定情物上移回皇帝那张威严绝情的脸上。
原来是因为有人找到他了?她舍不得杀他灭口,如今他却成为她的索命符。
“十恶不赦……你十恶不赦!”想起爱妃月眉明媚动人的笑,小小的佑棋可爱的脸,珩治皇帝刀剐似的痛疼着,更因为这个痛使他对面前的女人恨上千万倍,声音由喃喃转为叱喝。
难道真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刘皇后全身一软,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倒在白玉地砖上。
☆
“我是太子,让我进去见父皇和母后!”
“不行啊,父皇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门外传来西皓佑祥和西皓佑社的争执声,珩治皇帝眉毛一挑,喝令:“让他进来,只他一个人!”
西皓佑祥冲了进来,看见父皇威严而立,母后则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莲儿一众宫女伏身在地,簌簌发抖,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刘皇后。
“母后!”
刘皇后似乎失去了对一切事物的反应能力,只是睁着恐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皇帝。西皓佑祥随着她的视线把目光停留在父亲身上,“父皇?”
这声呼喊使珩治皇帝一颤,透过他,一身太子服饰的西皓佑祥,他似乎看见了枉死的佑棋,强烈的悲痛占据了他的心,淹没了他其他的感情,一咬牙,大吼:“佑祉!”
西皓佑祉应声而入。
“父皇有什么吩咐?”
“马上让守在外头侯命的禁卫军全面封锁宁凤殿,不准稍露一丁点的消息出去,殿内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放出去。”说到这里,他加重语气,“包括皇后和太子!”
西皓佑祉迅速应了声是。
西皓佑祥大惊,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父皇,告诉儿臣,我和母后究竟犯什么罪了?!”
如被雷电击中神志,刘皇后在儿子的叫声中清醒过来,一切全完了!她扑到在地,全无往日的矜持、庄重,有的只是悔疚和惊惶,也许因为她老了,倦了,失去了斗争的力气,扯住珩治皇帝的衣摆,哀叫道:“皇上,皇上,求求你,佑祥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向孝顺出色,您不能因为臣妾当年的错而毁了他啊,皇上!”
“怨你自己!是你毁了他!”珩治皇帝一扯衣摆,绝然离去。
“父皇——告诉儿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西皓佑祥惊叫。
没有人回答,他只能听到母亲绝望的哭声和看到大皇兄讥嘲似的笑。
☆
用罢午膳,紫苏就偕同柳善行来到相府的大厅,对相国夫人和白薇公主说明来意,希望她们能允许他们赎身回乡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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