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急急地搂住他,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一时被事实弄昏了头脑,我……我只是有点自卑,你……你原来是高贵的皇子,而我却真真实实的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我一时被这个事实吓着了,不知道还配不配当你的妻子,我甚至不知道还该不该叫你善行,好像属于我们的一切都被这个惊人的身世催垮了。”
柳善行理解地搂紧她。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也不知道我该是谁了,柳善行原来不是我,可是什么西皓佑棋又是真正的我了吗?我丝毫不觉得这个皇子的身份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只知道这个事实使我失去了爹娘,惟一还能拥有的只有你了。”
“善行……”
紫苏听了很感动,也很悲伤。
不知道明天又会怎样,他们只觉得自己在这场变故中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以前曾向往着回乡,研究医术志愿当大夫、组织温暖家庭等事一下子好像变得那么的遥远,仿佛是今生都不可能到达的彼岸。
☆
无论如何,日子还是得一天一天地过下去,第二天早上,等过了早朝的时间,柳善行被召到皇帝的书房,商量一些关于他名分上的细节。
“佑棋不必太担忧,虽然公布你没有在当年的那场意外中丧生,仍在人世的真相一定是件轰动朝野的事情,但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朕决定下个月的中旬带你到奉先圣殿祭祖,将你的身份公诸于天下,封你为悦亲王。”
柳善行听了,惶恐不安。
“谢……谢皇上的美意,可……”
“你怎么还叫朕皇上,朕是你的父皇啊。”
“怎么,难道你还不想认朕?”
接触到皇上那双有懊恼,有期待,还隐含着一丝企求的眼神,柳善行不忍,终于开口:“……父皇……”
“好,好孩子,你别太忧虑,肤既然找回你了,就一定会好好地补偿你。”珩治皇帝显然话中有话,真挚地看着柳善行那双漂亮的眼睛,语气诚恳。
柳善行看着他这样的目光,心里也突地一软,一丝丝的动容,不禁对他微微一笑。
“你长得真像你娘。”皇帝被他这一笑触动,回忆起往事,悠悠道:“那一年朕出巡越州,听说云乡里的风光不错,就只带了几个侍从微服游访,在仙云山的半山腰遇到了你娘,那时候她和她父母一同住在越州,那天刚好与友伴上山游玩,朕看到她的时候,她站在青绿的树影之间,也是这样微微地一笑,那双眼睛就像盛满了这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东西,让人不能把视线转开,这么多年了,这一幕仍深刻地印在联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他长叹,追忆着那已逝的过往,满怀的惆怅。
“如果当时联陪她一起回乡就不会如此了,朕原想等她省亲回宫就册封她为皇后,再等你满周岁的时候立你为太子的,可是现在,唉……”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刘皇后可恶的行径,他更是下定决心要处置她。
“……事情已经过去,您就不必再想了。”柳善行安慰提及伤心往事的皇帝,在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他其实也只是个有血有肉,有欢乐悲伤的凡人,对他的感觉稍稍亲近了一些。
珩治皇帝拍拍儿子的手,以示接受了他的安慰,很快地振作起来,语调趋向平稳威严:“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是。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
自从祁家父子出事以来,相府上上下下愁云惨雾,西皓白薇曾经要觐见父皇,都被以忙于公务为由所推脱,但是由于在宫中出人,多少已经知道了有关柳善行的事情,只是鉴于目前丈夫和公公因罪待审的情况,已经失去了震惊的力气。
祁夫人焦急地在大厅里等着即将回府的公主儿媳,希望危机能有一个意外的转变,可是一触及一面疲倦归来的白薇,希望先自熄灭了一半。
“公主,还是没有见到皇上吗?
白薇烦恼地摇头。
“父皇最近都在忙那个柳善行的事情。”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为了祁家的事情故意不见她,大皇兄说只是抓了人而没有抄家已经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了。
“哎呀,那可怎么办啊?公主,你有没有去找太子殿下?”祁夫人心急如焚,任何希望都不愿意错过,竭尽心力地为丈夫和儿子寻生机。
“我还不知道四皇兄的情况,不过,听说皇后得了急病要在深宫休养……”她知道这只不过是皇室宣扬于外的借口罢了,皇后出事了才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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