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说出什么缘分尽了的话,我还是我,不管我是柳善行还是西皓佑棋,我就是我啊!”
“是吗?你肯定?”这个质疑令柳善行颤栗,他确实觉得自从成为了西皓佑棋,身边的一切都脱轨了,什么都变得很难把握。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写休书的。”最后他只能这样说。
“是吗?”似乎料到他会这样说,紫苏笑了,笑得很惨淡,只有按原定的主意进行,如果他不答应,那么证明他对自己的爱也只不过……可是万一他答应了,那不是更加惨烈吗?
不管了,为了彼此以后,惟有如此。
她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曾说过你对我的爱是为了带给我幸福和快乐吗?如今我如此的痛苦,恳求你给予我解脱,你却不答应了?”
果然,柳善行一闻此言,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松开了紧捉住她的手,看着自己捏握出来的红痕,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在伤害紫苏!
踉跄,颓然坐下,柳善行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白纸出神。
自从搬进宫来,紫苏没有开颜欢笑过,有的只是无奈的淡笑,她一点都不快乐,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一再欺骗自己事情总有好转的一天。
是的,我曾说过我爱她是为了带给她幸福快乐,如果这份爱只剩下痛苦,只能带给她不幸,那还有什么意义?
这些都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倾心所爱的人憔悴而亡,郁郁而终吗?
紫苏的痛盖过了所有的感觉,驱使他拿起笔来,尽管颤抖得惨不忍睹。
白纸染上了墨迹。
休书,西皓佑棋之妻尹紫苏……
纸上滴墨,他的心在滴血,写完之后,他甚至不忍观览,就此掷笔而去,泪却粘湿了满襟。
自始到终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果然,没有猜错,他竟如此爱我,爱得能够忽略自己的感受。
泪也沿着紫苏的脸滑下,在这一瞬间,那仿佛失去了一切力气的背影映入眼帘,竟使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然而,覆水难收。
一纸休书轻飘飘地被风吹落,落在窗边,字迹因为风雨变得模糊不清。自从上次柳善行拒绝对刘皇后、太子等人作出任何报复行动,西皓佑祉和西皓佑祀的心情一直低沉阴暗,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不按自己所想的去发展,一个被剥夺了原本尊贵豪华的身份,在社会底层寒酸度日的人,还能无怨无恨?!真令他们无法理解。
费解?缘于原来就不是同一类人,世界上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猜出另一个人的心思,他们为此感到无比的愤恨,如此一来,想扳到太子西皓佑祥的计划便会弄巧成拙。
“大哥,那个不识相的小子完全不合作,我们岂非功败垂成?”
西皓佑祉远比二弟阴险,低头沉思片刻,眼眸中闪过一记寒光。
“哼,他既然不肯合作,就莫怨我心狠手辣了。”
西皓佑祀一喜,“大哥,莫非你又有好计策?”
西皓佑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单用手做了几个简单明锜的动作。
二皇子眼睛一亮。
一箭双雕,借刀杀人!
☆
紫苏离开了柳善行,离开了那巍峨的皇宫。
当然她不可能回相府,她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家,梧桐小院早已经人去楼空,她不会回那儿了。
何处才是栖身之所?没有太多的优郁,她直奔了柳善行的故乡云乡里。
在甜蜜的岁月里已经听闻此地美不胜收,当初相约一同前往,如今美梦虽破灭,她仍想寻找逝去的回忆,企图抓住梦里面未逝的泡沫。
费了不少周折,终于来到了云乡里,脑海中曾闪过寻找柳家二老的打算,再三琢磨仍放弃了这个念头,在这种情况下见两位老人家只会徒增伤感,不会有亲人重逢团聚的喜悦。
最终她在仙云山脚下租住了一家小房子,这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年愈古稀的老婆婆,姓蔡,靠织锦毯为生,见紫苏年纪轻轻,孤身一人,就好心收留了她,紫苏闲来无事也帮忙织锦毯。
算来离开京师约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在风景优美的仙云山中度过了一个月的时光。
这一天清晨,她和往日一样登上了梦蝶峰,这里就像柳善行所描述的一样,终日笼罩于云烟雾海中,仿如身人仙乡。现己人冬,京师应该落起纷纷扬扬的大雪,云乡里却依然绿水青山,一派春日光景,紫苏甚至特地一寻找到余贵妃让爱子逃生飘流的小溪,溪水清澈透凉,至今仍然缓缓流淌,丝毫没有受到岁月的污染。满目的美景,可惜眼前人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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