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一看是王宝贵,大喜道:「王老板,你来得正好,快替我劝劝公子!」
王宝贵一脸疑惑,「劝劝公子?你家公子怎么了?」
陈嵩白了小三子一眼,堆笑道:「不,我没事,只是这些天疲于应酬,有些劳累。」
王宝贵叹了一声,「陈公子这么说,我就更难开口了。」
陈嵩从他的脸色,看出必有要事,「王老板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
小三子已送上一杯香茗。
王宝贵拿起瓷盖呷了一口,过了好半天,才开口:「今天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如意钻花的事情……」
不待他说完,陈嵩只觉得心鼓雷鸣,禁不住再次由眉心里沁出汗珠。
小三子忙道:「请王老板放心,我家公子一定会拿到的!请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王宝贵忙摇头,「不,我想说的是,陈公子不必去窃取如意钻花了。」
「什么?」陈嵩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出人意料,喜的是自己不必再做鸡鸣狗盗的差事了。
「王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小三子像是忽然中风,那双眸子也失去光彩,全身上下都在片刻僵硬如化石。
王宝贵再叹一口气,「唉,这事全怪我……」他站起身走至窗前,向外招了招手,一位妙龄姑娘缓缓走进来。
瞧着她亭亭玉立的身材,以及微风下所显示出的玲珑曲线,仅此就足有先声夺人之势。一缕缕的青丝独具特色的垂散于额间,适巧衬托着她那对弯弯的秀眉与蒙眬的双眼,绝无一般青楼女子的轻佻。
她向屋内众人一一行礼。
陈嵩连忙还礼,「姑娘请坐。」
妙龄姑娘缓缓坐下,垂下眉目。
王宝贵叹气道:「这件事情,便是因她而起。她叫张淑敏,是怡红院里的花魁,不论姿色及才艺,都是个中翘楚。其他姑娘们的香闺都在东、北两座楼上,唯有这位张姑娘独居西楼。」
陈嵩大吃一惊,早知道怡红院是本地最大的窑子,但此时不便多问。
张淑敏的脸一下子就飞红了。
王宝贵接着道:「张姑娘出生贫寒,七岁时,家里已养不起她,父母只好将她卖给富贵人家当婢女,可她命运多舛,八岁时,又被转卖到怡红院。老鸭见她聪慧,便细心调教,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无所不通,而且越长越秀灵;十八岁时,已是艳压群芳,身价倍涨。」
说到这里,王宝贵深深的一叹,「这么好的一位姑娘沦落风尘,委实要令人扼腕叹息。我初见她时,便深深同情她的遭遇,自此每到怡红院,非要点她相伴不可,日子一长,我俩两情相悦。但我的婚姻并不幸福,娘子曾山鹰天生是个醋坛子,典型的妻管严,要是发现我对别的女人多瞄了一眼,少则大骂,多则动粗。」
「算你可怜。」小三子插话。
「别贫嘴。」陈嵩白他一眼。
小三子便乖乖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说来不怕你们见笑,我在娘子的淫威之下屈辱的度过三十年,故而严重阳痿,对着妻子提不起任何兴趣,加上又不能讨小妾,弄到今日仍然没有子嗣,恐怕王家真要无后了。」
陈嵩道:「你娘子如此能干,却是不幸。」
王宝贵神色戚然,「我因为时常受妻子打压,便转向张姑娘倾诉心中苦闷,加上两人都是落难人,得遇知音,一来一往,就相互依恋了。可是,终于有一天被我娘子发现,因此娘子逼我弄来如意钻花才肯原谅我,所以我就找上你了。」
陈嵩点头,「原来如此,那为什么你娘子现在又不要如意钻花了?」
王宝贵呆呆一笑,「皇天不负有心人,昨天终于被我抓住她的把柄!」
陈嵩讶然,「什么把柄?」
「昨天我找凌老板讨回一百个笆斗,谁知道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娘子乘机偷汉子,她没料到我回去得那么早,被我捉奸在床。哼哼,我灵机一动,赶快报官,那一对奸夫淫妇现在都被抓起来了,择日判刑。」
陈嵩听得好笑,妻子背地偷汉子,王宝贵却如此高兴,真是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王宝贵沾沾自喜,「这下子快刀斩乱麻,我终于可以和张姑娘长相厮守了!」
小三子一脸沮丧,「所以,你再也不需要如意钻花了。」
「陈公子,这些天来麻烦你了。」王宝贵掏出一锭纹银,笑道:「这十两银子就给你们权当路费吧。」
小三子嘟着嘴,满脸不高兴。
陈嵩却安然接过,微笑,「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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