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深深的回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美萱!」陈嵩长长吁了一口气,嘴里反复呼唤着,内心却积压着一层难以排遣的痛苦。
他就这样泡在缸里,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时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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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深夜,寒星满天,凌府的高墙外埋伏着一个人,此人正是陈嵩,他身穿黑色的夜行衣,静静等待梆子打响。
当!
一更了!他该行动了。
陈嵩绕到阴暗的、月光照不到的一处墙角,拿起随身携带的虎钢爪,往高墙上一抛,听见锵的一声,他拉了拉绳子,心想还算牢固。
陈嵩就如同壁虎一样地爬上去,无声无息,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爬了十数步,恰好是八角形的两个转角处,那里的砖缝更多,更易于攀援。
不到一刻钟,他就攀上墙头,身体紧紧低伏着,窥探着凌府内的动静。
月光如水般泻下,凌府庭院深深,足有二、三十座建筑,大白天闯进去都会摸不清方向,更何况是夜晚。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宅内外侍卫格外森严,出入的人都不能走大门,只能由两旁侧门进出。
宅内的灯火也黯淡不少,真给人一种侯门一入深如海,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偏偏陈嵩的记忆力本就惊人,虽然看不清楚道路,但豁出去的信念足以把他指引向心上人的闺房。
沙沙沙……陈嵩悄悄沿着小径前进着,突然,脚下被藤草一绊,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什么声音?」巡夜的一群侍卫举着灯笼,脚步杂乱的跑向声音来源处。
陈嵩大惊,急忙将身体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侍卫们将灯笼四处晃了晃。
陈嵩身上的冷汗已将衣裳浸湿,被寒风一吹,便哆嗦了一下,发出牙齿打颤的声音。
「咦?那里有动静。」侍卫们朝着陈嵩的方向走来。
陈嵩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这时,一只猫头鹰倏地从草丛中飞出,啪啪啪展着翅膀飞上枝头。
「唉,虚惊一场。」巡夜的侍卫们相视而笑,提着灯笼走开了。
陈嵩心中大呼:佛祖保佑!
不久,他找到一条小径,正是通向凌美萱的闺房的捷径,心中大喜,赶紧飞奔而去。
只见幽静的前院中花木扶疏,房中灯火尚未熄灭。
陈嵩暗忖:这么晚了,美萱怎么还没睡?难道她知道我今夜要来,正候着我吗?
杨柳岸依旧晓风吹拂,一轮弦月如钩,占据着入秋清冷的夜空。
幽暗的湖面荡漾着微波,月影静静的沉入水底,朦胧得一如善睐的明眸。
陈嵩捡起一个石子,扬手一扔,啪的一声,正好打在窗棂上。
惊起闺中人,凌美萱推开二楼的窗户,轻叫道:「谁在外面?」
陈嵩从石壁后探出身。
凌美萱乍见他,心头猛跳,倏地转过身,一阵冷风由敞开的窗户袭了进来,使得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陈嵩仰首轻叫:「美萱,为什么要躲着我?让我进来,好吗?」
凌美萱的贴身婢女平儿也醒了,见是陈嵩,大吃一惊,问道:「小姐,开门吗?」
过了片刻,凌美萱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转身回望着陈嵩,大叹一口气,「让他进来吧。」
平儿便走去开门。
当两人面对面时,陈嵩忍不住一把拥住她。
她略微挣扎一下,却如小猫一样温顺的伏在他的胸膛前,两行泪水陡地由眼眶里滑落而出,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羞窘、伤感、落寞、委屈。
平儿急忙退出房外,轻掩上门。
陈嵩用小指勾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知道妳受了委屈,我知道妳是爱我的。不要哭,慢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你不该来的,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凌美萱一把推开他,坐在椅子上,伸出一只纤纤的手端起茶,呷了一口,茶早已冰凉,她的心似乎更加冰凉。
陈嵩拼命摇头,「我不知道这一天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妳坚持不说,我不会逼妳的:但,妳只要说一声妳不爱我,我马上就会走,再也不来骚扰妳!」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这句话有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凌美萱的心坎,忍不住仰起头,深深地望着他。
一阵风吹过来,虚掩的两扇窗户,蓦地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房里的灯火顿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虽然谁也看不见谁,但他们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甚至都能听到对方那颗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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